何飛揚觀察著陳慶才的眼神,看見了陳慶才的神色,暗自裏一個勁兒地撇嘴,像陳慶才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嘴上說不好意思,可是真收起禮來,那可是毫不手軟。不過,這份禮他倒也是送得心甘情願。畢竟,陳慶才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楚海市的市委常委啊,並且還這麼年輕,未來還是前途無量的。老爸雖然還幹幾年,但最多隻能幹兩屆而已,兩屆過後退下來,那就是人走茶涼了,到時候,還是需要各方麵的“朋友”來支撐自己的。所以,先挑兩個有前途的培養感情,也是不錯的選擇。如若不然,憑他是副省長公子的身份,隻要是在林寧省,那基本上無論到哪裏都是橫著走的,還至於用看陳慶才的臉色給他送禮?那不是開玩笑嘛。
就像他對孫誌軍一樣,隻要拿出老爹的金字招牌壓一壓他,再給他許諾個未來的前程,孫誌軍自然就屁顛屁顛跟孫子似的圍著他轉。
但陳慶才不同,無論是從當下還是從長遠考慮,與陳慶才搞好關係才是必要的,所以,盡管這份大禮意味著一年至少要拿出去個六七百萬孝敬陳慶才,但這也算是值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們本就是父一輩子一輩的關係嘛。可惜我沒有從政的腦子,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商人,滿身充滿了銅臭味,我唯一能拿出手證明真誠的禮物,就是這玩意了,還不太多,一年幾百萬而已,大哥要是不收的話,那可真是嫌棄老弟我了,老弟我會傷心的。”何飛揚自以為已經了解透徹了陳慶才,就哈哈大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老弟的一番誠意了。老弟你放心,隻要我在楚海市,有什麼事情,你盡管開口說話,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絕對不含糊。”陳慶才就收起了那個牛皮紙袋,咧嘴一笑道,不過眼神裏已經充滿了震撼,一份“禮包”一年六七百萬,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丫挺的還真有錢啊。他都這樣,那他爸可想而知,會啥樣了。看子競父,可想而知。
見陳慶才嘴裏客套,手上卻已經收起了那份合同,何飛揚就樂了,再次舉起了杯子,“來,大哥爽快,咱們再走一個。”
陳慶才就趕緊舉起了杯子,兩個人舉杯一碰,俱都一飲而盡。舉著杯子,相視一笑,隻不過,何飛揚是自以為又交上了一個前途廣大的“朋友”而笑,陳慶才卻是鄙夷不屑的冷笑。
何飛揚酒量不錯,喝得甚是豪爽,陳慶才也是悶了一口鳥氣,同樣要發狠將他摞倒了,先出口氣再說。結果,兩個人就對著喝上了,喝到最後,終究還是陳慶才勝了,何飛揚不勝酒力,最後被一直守在外麵的孫誌軍扶回了酒店去住,陳慶才也開著車子悠悠當當地往楚海趕,這邊廂的拉攏與拉攏,暫時就先告一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