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係了,而且是有大關係的。因為顧忠堂最近與紅旗村的村主任沆瀣一氣,私下勾結做了假合同,在紅旗村投資兩個億,購買當地的村裏機動耕地進行房地產項目開發,這是嚴重違反國家政策的,並且,土地補償款一分沒有,這也引起了村民的集體抗議。結果,顧忠堂指使了一群手下,進行農戶家中大肆打砸,打傷了十幾個人,而且還將其中的兩個帶頭抗議者抓走,非法囚禁,到現在還沒放出來呢。老百姓急了,一怒之下報警告到了東城區公安分局,可是東城區公安分局故意不作為,還派出工作組美其名曰進行民事調事,其實就是變相地代表顧忠堂去跟村民談判。結果,引起了村民的瘋狂憤怒。這不,今天早晨就集結了三十幾台四輪車,大概有將近一千人,就準備去省裏上訪告狀了。老天爺,一千多人哪,這可是大規模群體性事件啊,如果真要一狀告到了省裏,或是到省委省政府那邊大鬧一番,那可是後果不堪設想。”趙銘洲說到這裏的時候,汗都下來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正是新一屆領導班子上任,重塑黨的為民務實清廉形象、在全黨集中搞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關鍵時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不是赤裸裸地打楚海市委市政府的臉嗎?而且是打得啪啪作響,可想而知,如果省裏震怒,再加上網上曝光,市委書記和市長的臉往哪裏擱?又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最重要的是,千人上訪,開玩笑啊,放在古代,那跟造反的意義都差不多少了,省裏能不震怒?恐怕書記市長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了,搞不好就得來個職務調整,到時候,辛苦幹了這麼多年,一件事情就全都毀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市委李書記親自讓趙銘洲來捎話感謝林宇倒也是正常的了。
如果不是因為林宇的這一件事情而引發了關鍵性的東城區公安係統大地震,從而轉移了紅旗村老百姓的注意力,然後趙銘洲的臨時檢查組就地華麗轉身為維穩安撫工作組而將這件事情穩了下來的話,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說起來,這也是趙銘洲的運氣了,林宇指路,再加上誤打誤撞,沒想到就解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也狠狠地在書記市長包括省裏領導麵前露了一次臉,而且還是一次天大的臉兒,對他來說,這無異於是天上掉餡餅,要是能藉此進入省裏領導的視野之中,那以後的前途可就更不必說了。
所以,他現在感謝林宇,那可是真心感謝了。
“哈哈,你小子,這件事情可是跟我沒啥關係,是不是你在李書記那裏彙報的時候特意把我加上去了?指不定還怎麼編排的我呢吧?”林宇哈哈大笑道。
“嘿嘿,我可沒怎麼說,我就是把整件事情源源本本地講了一遍而已,書記當然不是普通人,他登時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覺得以你這樣能在藍寧山麵對那麼多人輕鬆脫身的會功夫的強者,絕對不是無地放矢隨便讓我去替你解圍的,裏麵肯定有特殊含義。然後,我就說你還是曾經在前幾天的那場突發事件中救了那麼多人的無名英雄,而且,我父親也很欣賞你……反正我就是就事實而說事實罷了……至於其他,都是李書記自己想到的罷了。他說這些日子實在太忙,等閑下來的時候,有時間的話,他還要找你喝酒呢。”趙銘洲嘿嘿直笑道。
“你小子,是不是打著我的大旗想跟李書記拉近關係啊?”林宇搖頭而笑,嘴裏故意陰陽怪氣地調侃道。得,自己這點底兒全都被最知道自己的趙銘洲給兜出去了。早知道這樣,真不應該對他說那麼多的。
“哪有啊,小叔,你這麼說可是冤死我了,我隻不過就是實話實話而已,你要再這麼說,我撞牆去了我。”趙銘洲在電話那邊叫起了撞天屈。
“行了行了,沒個正經的,還撞牆呢……四十好幾了,還是市裏的大官,動不動就冒小孩子的話,真是。”林宇哭笑不得地罵了他一句道。
“那不是就在小叔您麵前嘛,無論怎麼說您都是我的長輩,雖然您年紀沒我大,可您的成熟程度和心理年齡都跟我爸差不多少了,不,我爸都自愧不如,在您麵前,我可不就是個孩子麼。”趙銘洲嘿嘿地笑道。
“你拉倒吧,弄我這一身雞皮疙瘩。”林宇笑罵道,抱起肩膀做惡寒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