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栩愣了下，“伊什塔爾？”
“是。”年輕人看上去應該是十分虔誠的信徒，他說道，“女神擁有很多名稱，伊什塔爾是其中比較親和的一個名字。”
“那她其他的名字叫什麼？”雲栩好奇地問道。
“最有力量的名字應該是是什麼來著？”年輕人思索了一會，說道，“天之女主人啊，抱歉，忘記您是機械神教的主教了。聽這些應該會很厭煩吧？”
不，我不厭煩。
雲栩很想這麼說，然而為了主教的人設，他隻能忍住反駁的欲望，點了點頭。
然而他心上又浮現出了一個疑問。
“既然信仰不一樣，”他問道，“你確定我可以在你們的教堂裏行動嗎？”
話音剛落，他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又回到了別墅之中。
好家夥，又重置了。
不是，這些神創造世界的時候是有多隨意啊？吐槽一句都能從頭來過的嗎？
第三次經曆同一天，雲栩感到十分的心累。
他再次走出門，看了一眼門旁邊的亞法拉斯。
少年靜默地站在那裏，仿佛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知道怎麼做彌撒嗎？”雲栩問道。
本來他不指望亞法拉斯能做出回答，然而卻沒想到少年給出了流利的答案。
也是，畢竟被改造的應該不包括學識方麵的記憶。
雲栩再出去的時候，這回年輕人口中的神明換成了機械神教的機械之神。
對這個雲栩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順利地跟著年輕人來到了教堂，長老等在那裏。
“歡迎您，年輕的主教。”長老熱情地說道。“我們在這邊任職的主教已經調任很久了。”
“嗯。”雲栩點了點頭，說道，“那開始嗎？”
長老同意了。
雲栩走上講壇。
“今天是禮拜日嗎？”他後知後覺的問道。
兩眼一黑。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他又回到了別墅之中。
“禮拜日做彌撒這個也不行嗎？？”他麵無表情地吐槽道。
這重置的也太過輕易了吧！
第998次。
雲栩麵無表情地看著禮拜堂的群眾。
“我領悟了。”他合上經文，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領悟了什麼？”長老問道。
“人不能一直強迫自己做不合適的事。”雲栩拿起雙拐。
“噢，這是教典上的嗎？”長老問道。
“”雲栩微笑，“我說的。”
痛快的揍了一波禮拜堂的人之後，果不其然，世界又重置了。
雲栩從床上坐起來，按了按額角，打開門。
“你去給他們做彌撒。”他對亞法拉斯說道。
“好的。”亞法拉斯點了點頭。
第999次重置。
亞法拉斯順利地完成了彌撒。
雲栩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感覺如果再失敗一次，可能他就有什麼東西要徹底壞掉了。
可能是理智，或者別的什麼。
為了慶祝彌撒成功進行，長老邀請雲栩兩人去赴宴。
雲栩無所謂，他被重置了999次，要不是知道蘇玉樓不一定在海裏，他現在就能衝到海裏去撈蘇玉樓。
除此之外，在哪裏對他來說都沒分別。
然而宴會總是嘈雜的，他沒待多久，就找了個借口走了。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海邊。
夜色中海洋深沉如星空一般，在沙灘上望去，幾乎看不到海平麵和天空的分界線，抬頭看去，在翻湧的雲海中，一輪圓月在雲層中若隱若現，投放著蒼白的光芒。
雲栩凝視著月光。
他不喜歡這樣蒼白冷清的光芒，總是令他聯想到死亡。
死亡是冰冷的，令人恐懼的，哪怕已經重生了，他仍然很少去回憶死亡前的片段。
海水早已退潮，水下的沙灘平坦光滑，柔軟地鋪在腳下，稍稍用力便會陷下去一個坑，隨即又被卷上來的浪撫平。
無人的海灘寧靜而祥和。
雲栩坐在沙灘上，手指浸在浪潮中。
“殿下。”他輕聲說道，“你在哪裏呢？”
他歎了口氣，索性躺了下來，看著天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