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戶裏往外麵看,一切都是生動的顏色,在交彙在分割,他卻醉了,彎著眸子像是在笑。
水霧中飄揚雨,每個人行在洋雨中碌碌無為,改變不了雨之後改變不了這場霧,他們的選擇突兀,令人歎服,於是拿著劍互指著防止人靠近,其實無法靠近不是決定結尾而是開始,他們的劍必須刺向對方不然永遠不知道結尾。
雨露還在滴,坑槽點出了弧度,一尾揚音碎出的火花他還在看,這就是殺他們的原因,所有看客都被殺了,快劍砍出來的都是血霧,血霧讓人看不清,又讓人以為是場煙花。
別人才明白,怒是紅色的,所以不敢,毒可以讓血凝固的。祿夢才放心地喝下酒,他是個合格的看客,看的正是色澤破碎,色澤重組。
“幻想是存在的。”酒水無罪,他偏偏堅持,不要提醒,這就是幻想的存在。
“霧破了,才看清是把刀。”
信口雌黃的諍言,他聽得到,他在宜笑。
他的心如濩渃。
濩渃是水,水廣大的意思,容得下記憶,容得下花粉,他當然計出萬全。朗目疏眉的他躲了一下,今天有雨,他嗑著瓜子:“呦。”詫絕一驚。
浪人的劍就掛在手上,酕醄的晃,佞幸點到了雨。
他在抿笑,麵對大嘩的世界卻笑不出聲。
窗前抹了抹檀香,吹進來的也是了暖風,這就是女子對雨的提防,滴瀝的雨也可穿石。
他奪了一柄劍,用嘴咬住了,於是再也不笑。
劍是弧形劍,弧形劍就是劍到了三分之一就變成了彎刀,弧形劍沒有劍鞘,就將弧形劍掛到了手腕上,這樣才能旋轉,旋轉的時候可以擋暗器,這就是弧形劍最好的好處。
祿夢也不知道看懂了沒有。
“你叫什麼?”兩個少年問他:“你為什麼沒有死?”
祿夢齒冷:“我叫祿夢,因為我在喝酒。”
少年笑了:“對,你在喝酒。”
祿夢說:“對,你們在殺人,你們為什麼要殺人?你認識他們?”
兩個少年說:“我們中了劇毒,眼看著我們死的人都會死。”
祿夢問:“你以為他們在看你們死?”
兩個少年說:“沒錯。”
祿夢說:“沒有解藥的劇毒?”
少年說:“絕無解藥。”
祿夢說:“你恨別人看你死?”
少年們說:“恨之入骨。”
祿夢說:“那為什麼還要死?”
他好像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所以他也懂,他並沒有繼續爭下去,一些跑掉的人群又開始聚上來,看看這裏是怎麼回事,沒有看懂的人被屍體絆倒,結痂纏在了腳上,才嚇得叫出了聲。
一個少年說:“他是真的喝醉了。”
“等一等。”另一個少年說。
“怎麼了?”祿夢問。
“我希望你喝酒喝死,所以我準備給你五千兩銀子,不算太多,最好找幾個女人陪你,因為我希望你喝酒喝死,而不是寂寞死。”少年在側發,銀票這種軟物像一片羽毛,擲了過去,祿夢接到了,竟然割到了手。
祿夢說:“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說:“我叫少翎,白宜羽,翎言。”
是清秋的淡月,白宜羽兩個人,在閣樓上往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說:“他們也會看著我死,誰笑我就想殺了誰。”
另一個少年說:“他們都在笑,你有沒有愛的人,有愛的人你就希望愛的人笑。”
白宜羽說:“明玲風,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對我好,我若是裝作一個乞丐,如果誰施舍我,誰就是我愛的人。”
明玲風說:“你說的很有意思,就在這個樓下,我看著你。”
白宜羽說:“你看著我?你會死的,相信我,看客還是會死。”
明玲風苦笑,他也穿上乞丐的衣服,剛落完雨,地方沒有一個幹的,他隨便找一個位置躺下,就想睡覺,他想睡死在夢裏,夢裏是香的。他記得他青梅竹馬的人嫁給了別人,從此他就想睡死在夢裏,夢裏他們真的在一起。他對翎言說,可是翎言不相信,但是夢裏的他們真的在一起,並且很相愛,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