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雪優對著鏡子輕輕歎氣,脖子上紮眼的紅痕預示著昨晚他們瘋狂的行徑,從沙發到浴室,再回到臥室,鄭巴凜仿佛有用不完的體力,不過好在她那方麵的欲望夠強,還是能受得住他,即使磨的厲害也能忍著做到最後。
閔雪優準備好早餐,來到房間發現鄭巴凜居然還在睡,難得有一天賴床,閔雪優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彎下腰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鄭巴凜翻了個身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閔雪優想到昨晚他賣力的樣子,臉上不由得染上一片紅。
“辛苦啦巴凜哥哥~我先走啦……”
閔雪優忍著笑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像隻偷了腥的貓,屁顛屁顛的溜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鄭巴凜這才悠悠的睜開眼,眸間一片清冽,一點困倦的意思都沒有。
又是幫她解決麻煩,又是拚命喂飽她,鄭巴凜當然辛苦了。
鄭巴凜習慣性的摸了摸被閔雪優親過的地方,一向冷漠如斯的他都開始不理解了,隻要這丫頭醒的早就會一直盯著他看,要不就是占他便宜,甚至有時候還要咬人。
那些爛俗的愛情片裏也沒見女人會有這樣的怪癖啊?真是不懂這個奇怪的丫頭,幼稚的像個傻子。
閔雪優被閔勝武接回家,已經臨近傍晚,應了李民秀的那句話,她真的跟他們在警局聊了一整天。
她的保姆死了,昨晚被人砍斷了雙手,開膛破肚似的被捅了數十刀,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除了被燒成焦炭的屍體以外,還有一攤未燒盡的髒器。
牆上是用血畫成的十字架,那個殺人魔從一開始反七宗罪的殺人標準變成了無差別殺人,虐童夫婦的死亡現場留下了閔雪優的匕首,保姆的死亡現場發現了閔雪優的打火機,種種的一切都預示著這兩起案子都與閔雪優有著密切的聯係。
但是偏偏閔雪優又有著不在場證明,案子陷入僵局的同時她也被警方盯上,雖然閔勝武花了些手段把她保釋出來,但殺人魔隻要一天不被抓住,閔雪優就休想過上平靜的日子。
一直到吃完飯,閔雪優洗漱上床,閔勝武都沒有提過那案子一句,直到深夜,閔勝武才慢悠悠的來到她房間,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
“雪優,我覺得我們有麻煩了……”
從申敏靜那通電話打來,閔勝武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給閔雪優打電話,一直顯示關機狀態,閔雪優從來都沒有說過她租的房子在哪裏,所以當他找到閔雪優的時候就是警局裏了。
得知申敏靜的死訊閔勝武的心涼了一大半,他幾乎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為了保護閔雪優,他並沒有向警方提及申敏靜那通電話,原本想要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但道德跟良心的譴責卻讓他一直煎熬著,斟酌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跟閔雪優攤牌。
閔雪優像睡著了一樣毫無反應,閔勝武歎了口氣,小時候的她也喜歡用假裝聽不到來消磨他的耐心,但是人命關天閔勝武不得不加重了語氣:“我覺得我們惹上大麻煩了!”
“我們必須談談,你必須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我是你父親,我愛你,我會竭盡所能來幫你……”
閔雪優把半張臉都藏在被子裏,她睜開眼睛,眼神中流露出孩童一般的脆弱與依賴。
閔勝武的心仿佛揪在了一起,他不相信平時乖巧懂事的女兒會做出那種事情,他深呼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出口:“昨晚……你對申小姐做了什麼?”
聽到閔勝武提起那個女人,閔雪優本就敏感不安的心變得更加焦躁起來,她想解釋,脫口而出的竟是無所謂的嘲諷:“怎麼?殺了你的情人讓你很生氣嗎?”
閔雪優輕蔑的眼神讓閔勝武仿佛見了鬼,他猛的彈起身,始終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跟閔雪優嘴裏說出來。
“你為什麼又變成這樣……”
閔雪優這樣的姿態對閔勝武來說其實並不陌生,但還是給了他極大的打擊。
他明明已經……
閔雪優皺眉,她並不理解父親口中的“又”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恐懼的、震驚的眼神,仿佛她是一個怪物。
“我變得奇怪了嗎?連父親也覺得我是奇怪的孩子嗎?”
閔勝武無法回答閔雪優的話,而閔雪優此時卻陷入了迷茫,她的眼神變得呆滯,就像隨便一個孤魂野鬼就能附身的空殼子。
“父親您看我的眼神變了呢,為什麼呢?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如果這樣的話,我倒真希望她能慘叫著死去……”
“夠了!”閔勝武再也聽不下去,如此淡漠又毫無溫度的話,他真的無法忍受。
“你知道你會怎樣嗎!?知道嗎!?”閔勝武怒吼著,卻又在下一秒泄了氣,“我們會怎樣……”
滿腔的憤怒化成了心痛,仿佛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改變過,閔雪優依舊還是那個冷血的孩子。
“我知道……”閔雪優紅了眼眶,淚水突然毫無征兆的滑落,“她說那件事遲早有一天會被大家知道……巴凜哥哥也不會再喜歡我了,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她從我的房間裏偷藥片,她欺騙你……還告訴我會成為我的繼母……”繼母兩個字幾乎是閔雪優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歇斯底裏的嘶吼:“我不要繼母!絕不!”
“所以你殺了她?”
“我沒有!就算我真的那麼做了也是迫不得已!我警告過她了,我沒做錯什麼!我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別人!我絕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