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墨點點頭,見左家榆已經拿起抹布擦桌子了,於是道:“元老師您去休息吧,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看著兩個學生辛勤地勞動著,“無所事事”的元宸便隻好回到了客廳。
將用過的餐具餐盤都投入洗碗機,顧雨墨看著大男孩一樣的左家榆將抹布放回來,下一步卻不怎麼清楚該幹什麼,於是笑道:“你洗洗手先去找元老師答疑解惑吧!剩下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左家榆其實在家裏也不幹家務活,除了抹桌子,也實不知再該如何做,聽此便點點頭:“那便辛苦你咯!”
元宸已安排好為他們補習的地點,不是中規中矩的書房,而是客廳另一麵有一張大書桌的地方。書桌一麵擺了一整排的書,左家榆一眼瞟過去,發現有許多涉古的書目。
元宸見他過來於是道:“過來坐吧。”
兩人各自入了坐,左家榆取出自己的書冊,又有些遲疑道:“元老師,您對雨墨……或者說,您過去認識她,她卻不認識您?而您,想與她……”
到底是比自己年長近十歲,且身份上又是他的師長,直麵對他時他也不大敢胡亂說話,於是句句斟酌著。他原以為他就算不會對他解釋一切,也該委婉一些告訴他他的猜測的真實性,怎料他不僅未做絲毫掩飾,反而態度上竟是坦坦蕩蕩又理所當然:“如你所見。”
左家榆這下是徹底無話可說了,點點頭,倒不怪顧雨墨對他毫無保留,就連自己麵對如此坦然的他,也無法把他往那種不好的方麵去想。
“你是不是該立個‘軍令狀’?”元宸優雅且端正地坐著,看著他道。
“什麼?”左家榆翻書冊的手一頓,不解地看著他。
“做我的學生,必須是狀元。”元宸輕描淡寫道。
“您指的是?高考狀元?”左家榆想起自己在班級中十幾名的排名與年級中百名左右的名次,心裏“嗑噔”一下,見他如泰山壓頂般的目光壓過來,又遲疑道:“帝都的高考狀元?”
元宸長指輕敲桌麵,發出低沉的兩聲輕響,這聲音明明看起來尋常,此時卻仿佛那座泰山整個的壓在了左家榆的身上,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碾壓了個遍:“全國的高考狀元。”
好在這令人壓抑痛苦的感受隻維持了兩秒,快得親身經曆過的左家榆也覺得狐疑,心想剛剛的感受莫不是他的錯覺?幾經呼吸後左家榆方道:“那雨墨?”他也不是很了解剛轉學過來的顧雨墨的成績。
“她必然是。”
自然且自信地話說出口就好像喝水一般理所應當,讓剛走到此處的顧雨墨心裏一陣汗顏。她太了解自己的成績,雖說她夠刻苦,除了數學以外其他成績也還行吧,但若說做全國的高考狀元那是連自己做夢都不敢幻想的,元老師對自己果然夠自信,否則為何能這般高估了她?
“有什麼問題?”元宸算時間發現她應該不會過來得這麼快,想來她是遇到了什麼不解之處,於是善解人意地問道。
“那個……洗碗機我不大會用……”剛被他誇過海口是全國高考狀元的她極為慚愧地低聲道,又在心裏歎氣,元老師不要對我這般期待啊,我不想讓您沒有威信啊!
“噗……”看出了顧雨墨心中的想法,左家榆忍不住發出笑聲。
元宸輕飄飄的朝他看過去,明明看上去隻是很隨意的一眼,卻頓時令他噤若寒蟬,腦門冒出一絲冷汗。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感覺,剛剛泰山壓頂般的感受不是錯覺,此人也絕非他表麵上看去的那般無害,他也絕不簡單。作為商場上名聲響亮的左家小公子,自覺見識不淺,而剛剛受他一眼,尤其是之前他輕叩桌麵後他的親身感覺,便讓他察覺到了一種真正上位者的威壓。
好在他似也未同他一般見識,很快便移開眸子站起身同顧雨墨一起往廚房而去。
“這樣來操作……”
兩人一聲一答隨之傳出,左家榆長長深呼吸。
他已經非常明確了,作為元宸這種“有身份”的人,要達到什麼目的,根本不需要動什麼歪念,雖然他捉摸不透他對顧雨墨究竟是何心理,但隻要明白他不會傷害了他的好朋友就行了。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絕不是他的對手。而他也非常明白要想做到元老師所想的那一步定然要犧牲許多其他東西才能做到,而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他做不到。於是等幾分鍾後元宸過來時,他便道:“元老師,這個全國高考狀元嘛應該隻有一位才對,現在咱們雨墨已經是您認定的了,那我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
元宸默,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