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星楠終於見到了飾演男主角的嚴世一,對方帥得驚為天人。寬肩窄腰,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劇組所有女性都忍不住看他,許多還偷偷地紅了臉。
她也忍不住盯著對方看了會兒。旁邊的都景秀抬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少花癡。”
星楠回過神,撲哧一笑。“前輩是不是嫉妒人家了。”
“我幹嘛要嫉妒他。”都景秀罕見地來了點小情緒。
“他來之前,你是劇組女生眼中的香餑餑。”星楠有理有據地說:“他來之後,你就無人問津了。”
無、人、問、津?都景秀一雙眼睛瞪大,像極了企鵝,星楠笑出聲,忍不住說他太可愛了。
“我不可愛。”都景秀無奈地一本正經地說。他最不喜歡別人誇他可愛。
“你明明就很可愛啊。”星楠執拗地說。
算了。跟她爭執做什麼,都景秀一副“我不想跟你爭”的模樣。
星楠笑而不語。相處了兩天,她發現都景秀雖然寡言沉穩,但也有可愛的一麵,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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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世一大學以前在瑞士生活,跟星楠同齡,他也不喜歡韓國前後輩禮儀那套,便跟星楠約好直接叫對方名字。
因為故事背景是架空曆史,服裝組跟導演編劇商量過後,決定把服裝設計在基本符合故事背景的情況下,怎麼把演員們弄得漂亮怎麼來,畢竟這劇就是給現代年輕人看的,天馬行空一些說得過去。
於是星楠的編發頗具現代風。至於服裝,劇組統共給她準備了十五套,其中有兩套是男裝,一套是騎馬束腰服,一套是墨色的夜行服。
此刻她身著一襲輕薄的不規則橘紅色紗裙,腰間係著現代風的腰帶,身段高挑苗條,娉婷嫋娜。這種亮眼的顏色套在她身上絲毫不顯俗氣,反倒襯得她耀眼明媚,美得奪人心魄。
“古代人還戴卡地亞項鏈的啊?”星楠摸摸脖子上的項鏈,一臉不解。
造型師笑著說:“好看嘛,這樣才吸引人。而且破雲是公主,戴個奢侈品很正常。再說了,這是讚助,當然要滿足金主爸爸的要求了。”
星楠了解地“哦”了聲。心想這古風和現代化混搭,確實新穎又美麗。
當她做完整個造型一出來,嚴世一有一瞬間恍惚,心想隻有這樣,乘風才會對她一見鍾情。
兩位編劇是情侶,同為中央大學編導專業的研究生,合力寫下劇本,因為男女視角不同,按照侯安藝的要求,二人分別給劇裏的男主角女主角寫了相當於人物傳記的獨立劇本。
現在拍的是二人的初遇,場麵十分激烈,見麵就打了起來,不止打鬥這麼簡單,星楠還需要戴麵紗騎馬,當她麵紗被摘下,露出天人之姿,也正是男主角對她微妙心動的時刻。
星楠九歲那年跟向正去馬場學騎馬,從馬上摔了下來,摔得進了醫院,從此她再也不敢騎馬。
然而為了人物的感情宣泄需要,侯安藝要她必須親自上場騎馬,並且還要在騎馬奔馳前,將馬立起來。
“這段要拍大特寫和駿馬奔馳的長鏡頭。”侯安藝嚴肅地交代她:“星楠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星楠有點想拒絕,但幹一行像一行又是她的原則,於是她故作信心滿滿:“放心吧侯導,我會完成任務不給大家拖後腿的。”
“真是好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你。”侯安藝很一臉孺子可教也地拍拍她肩。
星楠欲哭無淚,就這麼被自願地上場了。
他們的武戲,請了中國香港的專業武術團隊指導,經過老師的牽引,星楠找到了感覺,膽量逐漸大了起來,到後麵甚至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破雲。
正式拍攝她將馬立起來的時候,駿馬長鳴一聲,她身體絲毫不受影響,雙手熟練地抓緊韁繩,沒有絲毫摔下來的跡象,待後麵她還吊著威亞在馬背上劈叉打鬥,動作行雲流水,剛中帶柔,柔中帶颯。
劇組的人皆為她精彩的武戲鼓起了掌,連老僧入定的都景秀都對她刮目相看,日後接受采訪想起這一幕不禁感慨:“星楠雖然是個小女孩,但她跟劇裏的破雲一樣,膽量一點都不比男人差,我們的打鬥戲騎馬戲她都是親自上不用替身,會演又能吃苦。”
下了馬,星楠手腳都是軟的,她拋下長劍,愣愣地由楊榮欽扶著過去休息。
她這會兒出了戲,不再是破雲了,一臉沮喪地哭訴:“我不要拍戲了,太可怕了。”
楊榮欽笑著說。“你這下可不能認慫,大家夥都覺得你人小膽大,人設這麼快就崩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