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小鳳便接到了珠光寶氣閣送來到的請帖:“敬備菲酌,為君洗塵,務請光臨。”

署名是霍天青。

閻鐵珊就是珠光寶氣閣的主人,所以陸小鳳當然是要去赴宴的。

花滿樓卻神色凝重地走了過來,道:“莫惜失蹤了。”

“什麼?!”

陸小鳳推開房門,裏麵果然沒有半個人影,窗戶是開著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

陸小鳳的臉色很難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莫惜為什麼會失蹤,她隻是個有些醫術的小姑娘,為什麼要綁架她?

阿嚏!

此時,正在趕回客棧路上的莫惜忽然打了個噴嚏,肯定道:“一定是有人在想我。”

這邊,陸小鳳沉思片刻,突然大聲道:“走——現在就去珠光寶氣閣!”

花滿樓竟也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因為她失蹤了,我們才一定要去。”

若幕後之人是衝著他們兩個來的,他綁了人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隻要他有目的,自然會露出馬腳,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珠光寶氣閣。

酒筵擺在水閣中,宴席上的客人都已到齊,隻待它的主人到場。

總管霍天青和峨眉派的蘇少英談笑風生,花滿樓坐在一旁安靜地傾聽著,陸小鳳卻歎了一口氣:“今日哪怕皇帝來了,也一定比我還要急著喝酒。”

“來,快擺酒!一定讓陸大俠喝個盡興!”

一個白白胖胖的富態男人大笑著走了進來,臉上一個鷹鉤鼻,聲音卻是又尖又細。

霍天青已從座位上起身:“大老板。”

閻鐵珊用力拍了拍陸小鳳肩膀,豪氣幹雲:“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不醉不歸!”

汾酒當然是山西的,入口綿軟醇厚,餘韻悠長,配上五湖四海的珍饈佳肴,真可謂是一種享受。

陸小鳳卻沒有心情享受,擔心著‘失蹤’的莫惜,直接起身問道:“不知閻老板,可還記得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他有一筆欠了幾十年的舊賬,現在該還了!”

閻鐵珊震驚過後,麵容冷了下來,下頷線繃緊得像快要崩斷的弓弦,他霍然起身:“陸公子和花公子已經喝醉了,霍總管,送客!”

不等這句話說完,他便拂袖大步走了出去。

但他沒能走出去,因為一個白衣如雪的人站在門口,他的麵容英俊而冷漠,手中握著一把烏鞘長劍。

他站在那裏,仿佛就是一把最淩厲的劍。

“想走,先問過我手裏的劍!”

“西門吹雪!”

閻鐵珊目眥欲裂,顯然已經麵前的認出了攔路之人是誰。

他大叫一聲:“來人啊!”

水閣中突然竄出一群人,向著西門吹雪一擁而上,但西門吹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他隻出了一劍。

冷厲的劍光仿佛流星般劃過眾人眼前,地上便多了幾具屍體,就連蘇少英也死在了他的劍下。

閻鐵珊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他手下的門客全都死了,此時他身邊隻剩下被陸小鳳緊緊盯著的霍天青一人。

“不錯,我就是金鵬王朝昔日的大內總管嚴立本。”

閻鐵珊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說道:“你們究竟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不是我們要找你,而是你欠下大鵬金王的債,總要自己去還的。”

閻鐵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怒聲道:“不錯,當年我是帶走了一筆財產,但這些年來,一直是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