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遲遲沒有動作,台下觀眾卻坐不住了,有人便自告奮勇上來開罐。

整個開罐的過程,山羊胡皆是麵如死灰,如泄了氣的球一般癱坐,一言不發。

三個罐子,都是空的。

那名自告奮勇的觀眾四處找了個遍,卻找不到那枚紅球。

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好你個鱉孫,竟敢給你爺爺出千!”先前那些猜過罐的人一時情緒激動,紛紛跳上了高台,揪著山羊胡的衣領罵道。

“退錢!”有人言簡意賅,一拳就招呼到了山羊胡臉上。

可不知為何,不管山羊胡挨了多少打,身上卻一點傷口也沒有。

這些人見打他不痛不癢,心中更氣幾分,下手力度又重了幾分。

幾個雜工見狀也都上前攔人,維持秩序,奈何想與山羊胡理論的人實在過多,不少人都在他這輸了好幾十的銀子。

場麵一時混亂異常,整個高台上擠得幾乎都快站不住腳了。

其他幾個莊家見狀,趕忙去喚來了周邊的巡守。

“都在幹什麼,全都下去!”

巡守眼睛一瞪喝出聲,憤慨的人群也隻得規矩地溜下台。

巡守趕到山羊胡麵前,板著臉問旁邊的薑雲閑:“怎麼回事?”

此時,山羊胡身上雖然安然無恙,卻不敢吱聲,隻能祈求地望著薑雲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薑雲閑衝他溫和地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他對巡守揖禮道:“此人在這坐莊擺罐,卻使了些手段,將罐子裏的球藏了起來。”

他將木案上沾血的指甲蓋用紙捏起,遞給巡守道:“這原是他食指上的。”

上麵刻了個可以儲藏物品的陣法,山羊胡就是利用這個隱蔽的陣法讓紅球從罐裏消失。

巡守接過細細一瞧,便心中了然,黑著臉將山羊胡胳膊反扭,準備帶走。

山羊胡焦急地嗚嗚,開口喊道:“是他!是他弄掉了我的指甲”

“大人,他也在城裏使用仙術了,你將他也逮了!”

“閉嘴!他才練氣八層,能碰得到你一個築基期的指甲?”

山羊胡瞪大了眼,道:“他肯定隱藏了修為!練氣期根本不可能發現我的陣法!”

“大人查他啊!”

巡守再沒有理會哭叫的山羊胡,幹脆地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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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靈九坐在高大的榕樹腳邊的欄杆上,向高台張望,試圖在人群中找到薑雲閑的身影。

此時天色已然全暗下來,暖融的燈火如星晨點綴著街巷,人們臉上始終洋溢著和氣,仿佛方才的鬧劇沒對他們產生絲毫的影響。

朦朦的光如紗披在他肩頭,發梢鍍上光暈,茸茸的模糊了他的輪廓。

“拿到筆了嗎?”她跳下欄杆,迎向他。

“幸不辱命。”

彎起的眼裏映出點點星光,他將那支陣靈筆放在她的掌心。

這是一支造型奇異的筆,通透的筆杆中能看到中空的通道,連接著筆頭上的一道道凹槽。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這筆身上有一處手指長的裂縫。

“可惜最多隻能再用一次了。”薑雲閑惋惜道。

“還會有別的辦法的。”

“嗯”

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但最終總算拿到了筆,她的階段性工作也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