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婢女:“隔院是女賓席?”
婢女:“正是。”
戰錦瑟與吉星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心意領會,錯開一步擋在小婢女麵前,搔首弄姿,自認為俊俏風流,英俊瀟灑的大黑臉。
“姑娘芳齡。”
“奴婢十六。”
“來府上多久?”
“奴婢老子娘就在老夫人那裏做事。”
感情是靠老子娘的關係進了梅園,企圖攀上高枝,做個妾室也好。
戰錦瑟拾起石子在手心掂了掂,趁四周人不注意,指尖用力,推著石子彈出去。
魏子鳴左顧右盼,不顧小廝拖拽,非要扒在月石洞口處,想要一探究竟。
且不說他身家多大,你看他錦服直裰,就連護頸的皮毛都是上好的狐裘皮子做出來的好貨色,毛色光亮靚麗,識貨的一眼便瞧出這玩意價值不菲。
再者,他腳上的鞋履,用摻了金粉的繡線描繪的紋路,既不張揚也不顯得廉價。
光是一雙鞋履,就夠讓人惹不起的。
女席可惜圍了屏風,嫌少露出人臉來,多是丫鬟婢女替主子拿東西,就是對上魏子鳴的花花眼,也是紅著臉嬌嗔躲開。
嘖,辣眼。
魏子鳴跺腳氣憤,恨不得踹倒牆體。
他沒見到想見的人當然暴躁。
“爺,爺,爺...這位少爺,您快歇會消消氣,咱那邊男席快開始對詩咯,今日可還有頭彩的。你何故在這生悶氣。”
魏子鳴陰鬱,推開他,“離爺遠點。”
想著要不要闖進去,起碼能確定她在不在。
誰承想,屁股一痛,幾乎是嗷的就仰天長叫。
帶起來劉老爺梅園的一群鬣狗。
犬吠長鳴,都蓋不過某人的哀痛聲。
魏子鳴屁股是真的痛,痛徹心扉,上躥下跳,捂著跑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穩定情緒。
可見戰錦瑟那石子是用了力道的。
比方來講,魏子鳴扣扣受痛的部位,分明扣出一個洞口來,他拽著衣襟起來,當真見一個指腹大小的窟窿。
痛的臉色爆紅,放眼望去,竟沒人將目光投放自己這邊。大家一致默契的當做看不見。
魏小公子好生委屈。
肩膀叫人拍了拍,少年幹咳道:“魏兄?”
魏子鳴沒好氣,“你是何人。”
說著,揮開她,準備進去女席。
“魏兄堂而皇之的進女席不好罷。”
“有甚麼不好。”他身家大,氣勢洶洶,“老子樂意看。”
戰錦瑟橫出臂膀擋住他,“不知魏兄要去找哪個心上人?可否與鄙人說說,正好給鄙人做個參謀。”
“關你...”
魏子鳴凝眸,疑惑皺眉,“我怎看你有些眼熟。”
戰錦瑟笑笑,“鄙人有幸在呂府進學兩日。”
攏共兩日,魏子鳴腦海通明。
他拍拍額頭,態度好轉,道:“可是徐府四公子?”
“正是。”
方才領路的婢女跑來,畢恭畢敬道:“四爺,二爺講莫要走遠,午時會有對詩大會,二爺要爭那個頭彩。”
魏子鳴聞言嗤道:“無非是一幅破畫。”
他本就不是奔著畫來,而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