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理事的商務車在城市的街道中穿梭,許是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焦急情緒,司機叔叔開的格外迅猛。
內山田坐在前排副駕,不停的用手帕擦拭頭上的冷汗。
而在後排,和櫻井理事坐在一起的王浪卻老神在在,隔著窗戶朝外欣賞街景。
說起東京的寺廟,大多數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台東區著名的“淺草寺”,實際上東京一都三縣大大小小的寺廟不勝枚舉,說句樓台千座,跑馬燒香,一點都不過分。
司機也並沒跑遠,開著小車沒有二十分鍾,直接殺到了三鷹町附近的禪林寺。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禪林寺雖然規模不及淺草寺,但是也埋了不少名人,比如霓虹大名鼎鼎的無賴派文學代表作家——寫出《人間失格》的太宰治。
這個無賴派真不是諷刺他們,而是霓虹文學界自稱的。
仔細想一想...還真特麼的神奇。
跟著櫻井理事下了車,抬頭一看寺廟門前迎麵的牌匾。
眾人不由一愣,隻見白牆黑瓦的前殿兩旁,兩個穿著白衣的小沙彌正滿臉悲泣的往上麵掛白燈籠。
還有一個禿頭大漢,踩著腳手架給寫著《禪林寺》三個字的牌匾裹上白綾。
“這是幾個意思?這不是還沒到孟蘭節麼?怎麼搞得這麼悲喪。”
櫻井理事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寺門前,抓住門前的小沙彌問道:“小施主,寺中可是哪位大師圓寂了?”
這一問,那小沙彌臉上兩條清淚淳淳流下,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緒,捂著臉大哭道:“今早,星川大師吃了三大碗米飯...打了個嗝...然後就駕鶴歸西了!”
這!
櫻井理事猛的一震,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身後的內山田也一臉懵逼,他們剛來找星川大師,他就歸西了?
這可咋整啊!
內山田禿頭震動,心中似乎有無盡的不甘:“這星川大師,圓寂的還真不是個....”
“內山叔叔,此處是佛門聖地,切不可妄語。”看到內山田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櫻井理事立刻出言製止。
她轉過身朝那小沙彌繼續問道:“敢問這位小和尚,現在寺中誰為主持,我這邊...確實有十萬火急的要事相求!”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枚黃色的折符。
這折符許是什麼信物。
小沙彌一看到這黃色的折符,立刻抹掉臉上的眼淚:“居士,請隨我來,現任住持乃是星川大師的法子,今日星川大師圓寂,他已繼承星川大師的法號。”
既然繼承了星川大師的法號,那就叫他小星川吧。
眾人跟著小沙彌進入寺廟,此時寺內因為主持去世顯得非常繁忙,僧人們忙著懸掛白綾白燈,布置靈堂。不過他們忙而不亂,哀而不傷,由此可見星川大師治下確實嚴謹,不愧是得道的大高人。
還未進入正殿,就看到一名手持禪杖的年輕僧人站在門內台階前,他身穿白色孔雀大明王鎏金袈裟,神情肅穆的望著王浪三人。
這僧人五官堂正、唇紅齒白,麵如羊脂隱隱透光,一臉的寶相莊嚴。他身穿袈裟頭戴鬥笠,身姿筆直不輸手中禪杖。
此時他低眉順目,鳳眼低垂,臉上無悲無喜,根本看不出任何今早喪父的悲淒模樣。
‘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大和尚!’
他這種狀態,讓王浪見後也不由暗自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