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愛呆了呆馬上清醒過來,身體一震,緊身衣像充氣似的膨脹,彈飛了戰甲碎片,變成類似練功服的中衣,頓時遮掩了尷尬。
難怪她之前一眼就看出了艦靈郭瑞德的偽裝,沒得說,這層緊身衣自然也是什麼“泛用基準防護皮膚”,也就是偽殼。
“你可真是被麗寵壞了!”
遠阪愛恨恨的咬牙嘀咕,目光轉向高德手中的長刀。“你把它弄廢了?”
“嚴格說,是讓它恢複了正常。”高德點頭,“幫它消去了本不該屬於它的戲份。”
“你的意思是……剛才它做的那些,對我做的那些,還有我背負的使命,”遠阪愛在細節上比小麗要敏銳得多,“都是多餘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高德的戰甲手套把頭盔撓得沙沙響,“要直白的說,從所謂的魔神……也就是叫扶桑的女子,你的老祖宗,她所認定的主人的角度來看,的確是多餘的。”
“你不必這麼彎彎繞繞的,”遠阪愛的語氣異常沉重,“不管是多古怪多奇異的事情,現在我都接受得了,要知道就連我自己也……”
是啊,好好一個聖山戰仆,女皇陛下的親密戰友,小麗的閨蜜,一下子被他傳了火,變得不純潔了。
“我很理解總管大人的感受。”高德還是要安慰下她,“當初我也是被迫的,那個痛苦啊,真是說不出來。不過總管大人也別這麼失落,咱們又沒失去什麼……不對,咱們是失去了枷鎖,得到了自由。”
“說了叫遠阪,別再什麼總管大人!”遠阪愛有些暴躁,“總覺得你是在奚落我!”
“是是,遠阪大人……哦哦,遠阪。”高德暗暗歎氣,你又不是雙馬尾長腿傲嬌妹,叫這個名字不太對勁啊。
“你該感應得到,變化無非就是自己點燃了魂火。”他耐心解釋。“這火雖然是從我這過來的吧,但火頭是大是小全由自己控製,燒的也是自己的神靈之力,我跟別人完全影響不了。嚴格說起來,其實跟陛下坐在社稷之座上燒自己魂魄是一個道理。我覺得應該為此高興,至少我們可以體會到陛下坐上去後是在忍受什麼樣的痛苦。”
“那倒是……”遠阪愛竟然認可了高德這套說辭,不過她的失落還是難以遮掩,“但我失去的不隻是枷鎖,還有我的血脈,我的使命,我的……”
“剛才不是說了嗎?”高德很不留情的繼續打擊她,“那是你那個老祖宗的自以為是,還有這把鑰匙的失職。”
“不隻是這個!”遠阪愛起腳挑起她的劍,嚇得高德縮脖子。還以為她要怒極出手,沒想到她卻是使勁握著劍,握得手跟劍都在微微發抖。“還有我跟小姐的……我跟小姐的關聯,我的神靈之力是她賦予的,就像她最初賦予了你一樣!”
“魂火並沒抹去你的神靈之力……”高德還想解釋清楚,可看她沮喪得像下個月沒了口紅配額的小姑娘,就不再深入了。畢竟魂火長燃,原本擁有的力量必然會有相應變化。
接著他一個激靈,遠阪愛說到小麗賦予了他力量……難道說的是血原?而且遠阪愛也清楚這事,正好可以問問具體是怎麼回事。
“小麗……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我?那是什麼時候?怎麼做的?具體是什麼影響?跟你一樣嗎?可我不覺得一樣,我並沒有獲得神靈之力。”
高德急促的提出一連串問題,遠阪愛做了深呼吸,神色放鬆了許多,對著他淡淡笑道:“想知道?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先把這裏的事情說清楚。”
等在這兒呢……
“你也先別急,”高德可沒那麼容易就把主動權讓給她,把魔魂之刀拔出地板,朝艙室前方走去。“得先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這就是艘類似登陸艇的小艇,隻不過是全封閉的。繞過載員艙就是駕駛艙,跨上幾級台階,來到空間相對局促的駕駛艙,並排有兩張坐席,左邊那張坐著個人。
“義思達……不……”
遠阪愛沒吵沒鬧,悄悄跟了過來,看清坐在駕駛席上的那個人,低呼道:“郭瑞德?”
那個人穿著跟高德一模一樣的義思達戰甲,隻是缺乏保養已經大片鏽蝕。高德伸展感知,嚐試碰觸器靈,卻毫無所得。估計是戰甲被侵蝕得失能,器靈也被分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