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沈澈眼中寒芒一閃。
謝明謹雙手捧著茶杯,在小茶桌上轉了轉茶杯,不太確定道:“她白日就在車廂裏換衣裳……出來又洗衣裳……我覺得——”
說著,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他頓住了。
“嗯?”沈澈一皺眉,不滿看向他道,“探花郎也有說話不利落的時候?”
當初在朝堂雄辯群臣的那個探花郎,誰不知道他嘴皮子最利索,吵架從來都沒吵輸過。
“是這樣,”
謝明謹硬著頭皮道,“我猜測,她說的大姨媽……大約是說的月事。”
“什麼?”
沈澈沒聽懂。
“月事。”謝明謹看著沈澈,透出幾分調侃,“大將軍沒聽過月事麼?”
“月事是何物?”
沈澈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謝明謹無聲一笑。
沈澈冷臉,眼底透出一絲威脅。
謝明謹湊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沈澈:“……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頓了頓又道,“那你說的女人月事……是每個女人都有,還是經過訓練的才有?”
他前世自幼就跟著父親習武,從三歲時,就被從後宅挪出來,住在了前院,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就是後宅,他父親不納妾室,府中連女仆都極少。
習武艱苦,日夜不輟,又加上還要讀兵書,與父親等將軍們一起演習拆解兵陣兵法……
別說根本顧不上接觸女人,就是他房間裏的蒼蠅,隻怕都是雄的。
之後昏君越發昏聵暴戾,邊關也是烽火連年,他更是從長大便進了軍營,一直都率兵在外,征戰不休。
況且當時政局不穩,他敏銳察覺到了其中的暗流洶湧。因此在朝局未穩之前,他讓父親替他推拒了一樁又一樁的聯姻之意……
說白了,他真沒接觸過女人,除了他母親,他阿姐。但他母親和他阿姐,自然也沒跟他提過什麼月事!
謝明謹一臉的一言難盡,看著沈澈回應道:“……每個女人都有。”
“你這是什麼眼神,”
沈澈皺眉,“好你一個探花郎——你如何對女人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你也曾去逛那些青樓楚館?”
“我讀書,”
謝明謹看出了沈澈眼底的惱羞成怒,連忙解釋,“我博覽群書,自然知道一二。”
沈澈默了默,他也讀書,但讀的兵書,兵書裏確實不講月事。
“那為何月事又叫大姨媽,”
沈澈盯著謝明謹,“這是什麼典故?”
“不知,”
謝明謹猜測道,“或許是一種詼諧的說法?”
“今日是月中了,”
沈澈思慮片刻道,“所謂月事,是不是隻有月中才有?乾坤陰陽,日為陽,月為陰……是不是隻有月圓日,女子便有月事?”
謝明謹:“……”
這個他也不懂。他是讀一些醫書的時候知道女子有月事,但他讀到這些自然君子稍作回避了……哪裏還去探究那麼多!
“此話有理,”
想了想謝明謹道,“那大江海潮,震撼時不也在月圓之日左右麼?”
想來大約是一個道理……吧?
“爺,”
就在這時,車外周文書低聲稟報,“謝三爺救回來的那個人醒了,隻是大約是受了驚嚇,誰都不能靠近他……不是咱們跟隊的郎中拉住他,他就跳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