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初到農家(1 / 2)

飛鳥還林,夕陽染紅山坳,遠處的村莊也升起了嫋嫋炊煙,仿佛在呼喚勞作一天的主人歸家。村民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歸,一路笑著討論今年又可以豐收,能給孩子添一件衣裳等等。

而這份熱鬧止步於村東頭,在村西頭的老餘家安靜非常了,誰也不敢高聲言語。正屋的餘家兩老和餘二郎、與四郎均沉默不語,知道餘家長孫領著大夫從西屋過來,餘二郎急忙問道“大夫,我家三妮怎樣,啥時候能醒?”卻隻見大夫拱手到“令愛頭部被石頭擊中,有一嬰兒拳頭大小的腫塊,老夫已施針,放出部分淤血。但傷在頭部,情況複雜,現在隻看令愛造化,隻看今晚能否醒過來,否則你們還是準備準備吧。”聽大夫這話,與二郎及餘老頭夫婦均麵色灰白,傷心之情難以言表,最後還是餘老頭出言謝過大夫,並讓長孫餘霖送大夫離開。

西屋裏的餘二媳婦李氏卻不管不顧哭出聲來,握著床上的小女孩的手,但反反複複隻有我苦命的孩子這些話語,餘霖回到西屋安慰母親,“妹妹已經放出淤血,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妹妹好好修養,熬過今夜再說。”而後又對餘大家的和餘四家的說道“祖父祖母請大伯娘和四嬸一起去正屋,也請二妹妹和四妹妹同去。”說罷就擰幹毛巾給妹妹擦洗額頭,在一幹人等離開後又讓母親去正屋,自己一人能照顧妹妹。

餘老頭一杆旱煙直冒氣,老太太怒火中燒,厲聲喝道“二妮,到底怎麼回事?讓你帶四妮去玩,三妮怎就掉到河裏還砸傷腦袋?”

堂下的餘二妮低著頭眼神閃爍,沉默不敢吱聲,但在爺爺有狠敲煙頭後終於抬起頭說道:“都是沈寶珠幹的,是她把珠花扔到河裏讓三妮去撿的。”站在餘四媳婦後的寶珠則哇的一聲哭了,啜泣道“是二姐說要教訓教訓三姐的,她說小河裏水不深,隻是讓三姐出個醜,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這話餘二家的再忍不住“二妮,你小小年紀怎麼這樣狠毒,我家三妮哪裏對不住你,你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水又不深,是她自己撞到石頭上的。”二妮還在狡辯。

“大嫂,你就是這樣管教女兒的嗎?”餘二郎終於開口,卻是不好與小輩計較,“等大哥回家我倒要問問大哥,我家三妮是不太伶俐,但也不是給你們這樣戲耍的。”

此後正屋除了女眷高高低低的啜泣,無論是坐在上首還在大口抽旱煙的餘老頭,愁眉不展的餘老太,還是在左側的與二郎夫妻,右側的與四郎一家,以及想開口又不敢言語的餘家大嫂,竟在無一人言語。眾人都知道如果三妮醒不過來,那麼此事可能就無法善了,不是兩老如何偏心,也不是餘二夫婦能有多大本事,實在是他們的長子,也是餘家長孫餘霖過於聰明能幹,小小年紀就在讀書上就展露鋒芒,使得兩老更重視這長孫的意見。

日落西山後,外出的餘大郎一到村口就被大妮拉住,告知今日四叔回家,二妮帶兩個妹妹到河邊玩耍以及三妮落水的情況。

其實大妮也知道自家妹子向來不服三妮一個半傻的丫頭,明明也十歲了,但因行動遲緩,語言遲鈍就可以不幹活,不僅二叔二嬸寵著,就說餘家備受重視的長孫餘霖更是捧在手心裏,散學後總能給三妮捎帶點頭花發繩,小吃零嘴。都是女孩,但偏偏愚笨的還更受寵,這幾年看過去還長得愈發亮眼,大妮一向以大姐自居,盡力做到公平對待底下的弟弟妹妹,但是一向心高氣傲的二妮就難以忍受,凡是都要爭個輸贏,今天更是慫恿四叔家的寶珠戲弄一番,不想惹出這樣的禍事,但事已至此,眼看三妮醒不過來,隻有含糊掉此事中二妮的過錯,大妮悄悄溜出來給餘大郎通氣,想一個對策保全自己的親妹妹。

“孽畜,這個孽畜在哪裏?”餘大郎一進家門就先嚷起來,進到正屋更是薅來一根笤帚直接就往二妮身上打去,“三妮平時多乖,多聽你的話,你們姐妹形影不離的,多好的感情啊!怎的就掉河裏了,你是怎麼照顧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