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李伍將抹布搭在肩上,向門口走來。
門口站的,不就是上次住店的郭記貨行的陳伯嘛。
“我來給華掌櫃拜年。”陳伯笑了笑,解釋道。
“您快進來吧。”李伍迎著陳伯,又讓劉三發上樓去叫東家。
陳伯正打算進店,餘光撇到了什麼,轉頭看去,是韓大夫在門口正檢查著采藥人的貨品。
看李伍走遠,陳伯連忙跟上。
李伍給陳伯沏了壺茶,陳伯接過,問道:“我看那人覺得有些眼熟,他是誰?”
順著陳伯指的方向看去,李伍回答:“那是韓大夫,上次您感了風寒就是他出的診。”
陳伯點了點頭,見華時遷從樓上下來了,便沒再多想。
“過年好啊,華掌櫃,看您這店裏又添人了,生意興隆啊!”陳伯拱手,向華時遷拜年道。
“年兒好,陳伯,您的身子骨看上去又硬朗了。”
陳伯笑了笑,將手裏的油紙包遞了過去,道:“之前少東家回去,一直說您做的粉湯羊血好,東家讓我來問問,您這兒什麼時候再做,他也想來嚐嚐。”
華時遷接過,轉手遞給李伍,道:“郭老爺想吃,那我馬上準備,今日就去買羊,明日就能吃上。”
陳伯大喜,推辭了華時遷的客套挽留,快步回去報信了。
“三發,李伍,你倆去菜市殺頭羊來。”說罷,華時遷就回房練習去了。
粉湯羊血的滿意度好升,讓他在模擬廚房試一下午應該就沒問題。
果然,晚飯前,粉湯羊血的滿意度就刷滿了。
華時遷餓極了,下樓找飯吃,欣嬸子說飯要一會兒才好,他就在櫃台上隨意撚起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墊吧墊吧。
入了口才知道這糕點不簡單,吃在嘴裏香甜軟糯,豆質細膩,雖說甜卻不膩,比自己做的不知好吃多少。
華時遷趕忙拉住李伍,問:“這是哪家的糕點?”
李伍撓了撓頭,回答道:“這是陳伯帶來的。”
華時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從小在將軍府長大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也不知陳伯是在哪家買的,這必然是人家傳家的手藝,若說去學人家能告訴他嗎?
第二日中午
陳伯架著馬車緩緩從西邊駛來,趙三發出門去迎,馬車上走下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圓圓的臉盤看上去很是喜慶。
華時遷瞧著眼熟,大概是從前在西街見過,拱手笑道:“郭掌櫃,請。”
“華掌櫃請。”郭木通這麼大的掌櫃見他一個小客棧老板也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氣的樣子。
食材都是準備好的,華時遷冒一冒羊血配配調料就好了。
郭老板吃完第一口,華時遷就接到了任務完成的通知。
【獲取了郭木通的一段記憶,是否讀取。】
“否。”
記憶可以等會兒讀取,華時遷現在更想問一問芸豆糕的事情。
吃完粉湯羊血,郭掌櫃又是一臉追念的表情,連聲感歎華時遷的廚藝好,約定了下次宰羊一定要通知他。
郭掌櫃和陳伯還要去育春堂看看孩子,就不多留了。
華時遷送二人出門,趁郭掌櫃上了馬車,連忙拉住陳伯問點心的事兒。
“芸豆糕啊,那是府裏的廚娘做的,您要是想學我明兒個讓他過來。”陳伯不以為意,爽快地答應了。
華時遷高高興興地送走了馬車,就去廚房裏泡豆子,這東西得泡的時間久一點,越久越好吃。
廚娘第二日一早就搭著郭府的馬車來了,這廚娘姓李,四十來歲,柳葉眉,鵝蛋臉,皮膚白皙,就是腰身有些粗。
但做廚娘嘛,這樣的身材廚藝才有說服力。
李廚娘跟著華時遷來到廚房,手把手地教學。
芸豆糕的做飯法,不外乎是煮軟、輾泥、翻炒,定型。
人家做的好,心思少不了。古代沒有破壁機,李廚娘就拿著搗錘一點兒一點兒碾,細膩的完全不用過篩。
“我看您心思細膩,手藝非凡,應當是有幾十年的手藝吧。原先您是在哪家點心鋪子做工?我家就在西大街,怎麼從來沒吃到過?”
李廚娘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原先在大戶家裏做工,手藝都是師承的,那家敗落後我就去了郭府做工。”
難怪了,這麼好吃的糕點,原來是獨家師承,華時遷學得更認真了。
倒多少水,加多少冰糖,豆泥要多幹,翻炒到幾時,華時遷將這些細節一一記下。
等華時遷獨立地做出來一份芸豆糕,已經到了晚上。
在客棧裏吃了晚飯,拿了賞錢,李廚娘歡天喜地地坐上馬車回去了。
華時遷進入模擬廚房,做出一份學到的芸豆糕,滿意度竟然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
一鼓作氣,趁著手頭的熱乎勁兒,華時遷通宵達成了百分百滿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