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不變的烈火熊熊燃燒,烏黑的濃煙熏得常清幾乎睜不開眼,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煙塵裏的近乎虛幻的身影,眼淚奪眶而出。
映入眼簾的衝天火光中,那道身影淒涼寥落,常清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師尊。”廢墟裏的人似乎聽到了常清壓抑的呼喚,他緩緩轉身,臉卻被飛灰遮蓋,不甚清晰。
我從不曾見你,為何無故來我夢裏?
常清嚐試揮散眼前的煙霧,卻隻是徒勞。
那人搖了搖頭,伸出焦黑的指尖,點著自己的心口,“師尊……”
他扯著嗓子,聲音粗啞,裏頭是無盡的悲傷與哀求。
常清怔怔的,一滴淚落在地上,被無情的大火再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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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從夢中驚醒。
晌午的太陽早已掛到頭頂,透過竹簾灑下細碎的陰影。
常清喘著氣,雙手死死的攥緊被褥。
“宿主,你又做夢了?”腦內聲音響起,混沌的神思霎時清明。
常清緩過氣道:“這破夢我到底還要做多久?”
“快了快了。”那聲音繼續道,“等宿主找到任務目標,這夢就不會做了。”
“快了?”常清拔高聲調,“我來這兒已經三個多月了,別說任務目標,我連對方半個影子都沒瞅見!係統,那人真在這嗎?”
“咳咳。”係統尷尬的咳了兩聲,“宿主你知道的嘛,心急沒有好果子吃……”
常清不耐煩道:“誰家好果子放了三個月還不壞的?”
“呃,這,這個……”
正好這時,敲門聲響起——
“師叔,您醒了嗎?”
係統趕忙道:“有人來找你,我就不打擾了,宿主加油!”
“喂!”
不等常清痛罵無良係統,門外的人便道:“師叔?我能進來嗎?”
常清認得這聲音,是自己的師侄阿姝。
“進來吧,何事?”
背著劍的阿姝推門進來,聲音有些慌張道:“師叔,外頭的村民今早過來,說農田進了殃人的鼠精,糟蹋了許多糧食,想求您做個法。”
“鼠精?”常清有些詫異,“現下太平盛世,怎麼會有鼠精作祟?”
阿姝也不清楚,她搖了搖頭道:“我也覺得奇怪,跟村民去農田看了看,那邊的痕跡確實有點像鼠精作亂,隻不過阿姝修為短淺,不能確定。”
常清扶額,隻好說:“你先去安撫村民吧,我稍後便來。”
阿姝應了聲是,匆匆退下。
常清站起身,對著鏡子整了整衣著,鏡子裏的人披散著墨發,麵如冠玉,唇若塗丹,眼角微微上挑,綴著些柔情。
常清沒有束冠,而是用了根簪子隨意的將長發盤了起來,穿越這些時日,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沒錯,他,常清,是個穿書者,而且穿的還是一本徒弟愛上師尊,最後把師尊拐回家這樣那樣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