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老有令!曹真,清仙一脈大弟子,勾結外敵,意欲暗中盜竊本門玄典……判處死刑!”
……
曹真無力地靠在一塊岩石旁邊,右手用力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要將腦袋中突然湧現的記憶和紛亂的思緒拍散。
他叫曹真,是一名大學生,剛才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他此刻卻躺在一片亂石叢生的荒蕪之地。
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也叫曹真,還是什麼清仙一脈的大弟子,不過你都大弟子了還偷什麼玄典啊。
曹真抬起右手,看著滿手的鮮血有些鬱悶地想到。
他雙手撐住地麵想要支起上半身,但是就這樣一點點的動作卻讓腰部的傷口撕扯得更大了。
“嘶~”
曹真倒吸一口涼氣,右手連忙捂住傷口,但是傷口的鮮血從右手的指縫中不停地滲出。
他望著天空無奈地罵道:“開局就是地獄難度讓人玩不玩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等死。”
他看了一眼腰部傷口,用力將褲子撕破,緊咬牙關,閉著眼將撕下來的布料揉成一團塞進了正在流血的破口。
“啊!”
曹真的胸口不斷起伏,額頭上竟是有冷汗冒出。
“呼~”
簡單地平複了一會,他費勁的支起身,右手捂住傷口,踉踉蹌蹌的向著前方走去。
他知道,在這裏待得越久,危險就越大!
不停傳來的野獸的咆哮就是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懸著劍的繩索已經細若微毫!
正如曹真所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一隻嗅到血腥味的妖狼躲在角落裏觀察著曹真的一舉一動。
它咧開大嘴露出滿嘴獠牙,耐心地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
曹真已經不知道他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遠,不斷重複的路程和大量失血帶來的暈眩感已經幾乎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腳底長時間走路形成的血泡都已經破裂,伴隨著走路而來的一陣一陣的疼痛就像無數根鋒利的銀針一樣,刺進了他的皮肉,一下一下地刺激著他本就疲弱不堪的神經。腳底滲出的血水在灰色的地麵上留下了鮮明的痕跡。
即便長時間的行走已經讓他的大腿沒有了知覺,整個人就像一個活屍,但是曹真卻不能讓自己停下來哪怕半秒。
原本躲藏起來的那條畜生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虛弱,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存在,耀武揚威般跟在自己的身後,甚至還故意弄出一些聲響來挑撥他疲弱不堪的意誌,仿佛前方行走的曹真已經變成了它口中的肥肉。
“該死的畜生!”
曹真低罵了一句。
呼哧呼哧!
恍惚間,曹真似乎聽到了身後野獸那沉重的喘息聲。
忽然,他眼前驟然一亮,不遠處的山體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洞穴!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稻草,鼓起勇氣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吞咽下舌尖流出來的帶有鐵鏽味道的鮮血,調動起全身最後一絲力量向著那個洞穴搖搖晃晃地走去。
曹真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沁滿鮮血的右手上,一個神秘的五角星圖案正在慢慢顯現。
那頭妖狼看見曹真的行為並沒有驚慌和緊張,反而更加悠然自得地跟在曹真的身後。
他拖著身子走進了洞穴中,偌大的洞穴中沒有他的救命稻草,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一具盤坐在地上的枯骨,嗯,也許自己也會是這樣。
“嗬。”
撲通!
殘破不堪的軀體終於承受不住連續失血帶來的虛弱,重重地摔倒在地麵上。鮮血從他的身下流出,盛開出一朵妖冶的血之花。
“真是不甘心啊。”
那頭妖狼已經來到自己身邊。
它並不急於享用它的獵物,而是慢慢地舔舐自己的身體,他能感覺到妖狼那條粗糙的幹舌頭,從脖頸處慢慢爬上他的麵龐,砂紙一樣摩擦著他的雙腮,腥臭的口水沿著曹真的麵龐不斷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