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蕭瑟,冬日肅殺,所有在場人的心都揪緊了。
天台上的場麵還是很焦灼,風似乎在薑父薑母的心中呼嘯著。
“瑤瑤,你快下來!
一切還不晚,我們還陪著你啊!
你忍心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薑母的哭喊是一記重擊,如果說世界上的人都對不起她薑瑤,但她的親生父母則是那個例外。
“對不起,媽媽。我回不了頭了。”她用路上買來的美工刀死死抵著薑以晴的脖子,薑以晴白皙的脖頸很快有了血痕,朝著世界上唯二還在乎她的父母哭訴。
然後看著懷裏明明很害怕卻不敢顯露的女孩說:
“薑以晴,你滿意了嗎?
我眾叛親離,不得好死,我知道。
但是,你也別要想好過!”
薑以晴想說些什麼,但又怕激怒了她,隻好閉嘴,不再說一個字。
“薑瑤,冷靜一點。我答應你,隻要放過以晴,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方鴻哲嚐試安撫薑瑤的情緒,因為,他注意到,司徒瑾已經和警察從另一邊悄悄靠近。
“薑瑤,你不要衝動!有什麼需要我都可以幫你。”
聽到這話,一股子瘋批勁兒的薑瑤有點恍惚。
也正是這個契機,一聲令下,荷槍實彈的警察上前控製住她,司徒瑾趕緊上前解救薑以晴。
他緊緊抱著薑以晴,想來安慰好她。而懷裏的薑以晴宛如小動物找到避難所一般,長長的睫毛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在風口吹久了的白皙皮膚讓人楚楚可憐,隨即讓大家對她這個始作俑者更加恨之入骨。
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呢。
明明是個既得利益者,卻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薑瑤想到自己陷害薑以晴的每一次,都沒有成功過:作繭自縛,自作自受。
她不禁笑了起來。
卻記起來這一次失敗是因為方鴻哲。
因為那是他們見麵的時候方鴻哲對她說出的第一句話。
她一直很少從同齡的異性中接受到這樣的好意。
薑瑤沒證據的覺得他是故意的。
他一直清楚自己對他壓抑得及其之深的好感,然後,無視它、折磨它……
利用它。
薑瑤看到爸媽一直望著自己的方向,發現自己安全後薑母鬆口氣後忍不住一屁股倒在地上,父親正在扶她。
警察一直在問她問題。
可她什麼也聽不清。
“瑤瑤!你別害怕,媽媽馬上上來!”薑母說。
媽媽,我說過啊,我回不了頭了。
回望自己黑暗又短暫的二十二年,還有馬上要麵臨的牢獄之災,薑瑤隻有種走向命定之路的坦然。
前十五年暗無天日的虐待生涯,後麵眼睜睜看著鳩占鵲巢的人——薑以晴過著大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