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指了指桌上的東西,儼然是一張寫滿字的信紙,信紙上放著一把三寸長的小刀。
小布拿起信紙,上麵寫著:“欲贖人,翌日戌時鳳陽城河畔,藍袍公子親臨,贖金十萬兩,錢貨兩訖。勿帶旁人,亦勿報官,否則撕票。”
“藍袍公子?”小布嘀咕了一聲,隨即想到這不就是說的薛小將軍嗎。
他穿的就是藍色棉袍。
林旭沒看到薛小將軍和漆雨等人,以為他們並未找到莫小姐,這會兒也開始焦頭爛額。從決定跟隨薛小將軍那刻起,薛小將軍在乎的人也將是他林旭在乎的人,一切唯薛小將軍是尊。現下知曉莫小姐是薛小將軍的師妹,現認義妹,更是當主子來尊重。
“怎麼樣?有小公子消息?”
“沒有。”說這話時候小布朝林旭遞了個眼神。
林旭馬上明白,這個香滿樓有綁匪眼線。
“走,先回去通知大公子籌贖金。”
“嗯。”
看見小布和林旭等人從香滿樓出來,漆雨等人悄聲駕著馬車去準備去驛站。
一刻鍾後,小布和漆雨都察覺到身後有人綴上來了。
小布在後,漆雨在前,護送馬車在正中。
小布正常地打馬向前靠近漆雨,兩人慢悠悠地走,“有尾巴。我們先不急回驛站,繞一繞道。”
“嗯。我也發現了。”
馬車在鳳陽城主街道繞了一圈後,突然轉向一個略微狹窄的偏道,揮鞭幾下馬車就消失了蹤影。
跟蹤的兩人一晃神跟上去,轉角出突然飄出兩個黑影,兩人隻覺後頸一重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帶回去。”冷徹骨的嗓音從馬車裏傳出來,周遭的清冷刺骨的寒風更加淩厲了一個度。
回到驛站,莫喚晚和薛謙看完了信,薛謙一張臉黑如鍋煙,“倒是會看菜吃飯,知曉我懷裏銀票十萬有餘。”
莫喚晚秀眉一蹙,哂笑道,“沒想到我還這麼值錢,十萬兩呐!”
薛謙翻了個白眼,這小妹腦回路就是不一樣。現在討論重點是那些人如何得知他身上有這許多的錢。
隻是她這未免太沒出息了吧。
“區區十萬兩,小妹別妄自菲薄,你就值這麼點?”薛謙無語地翻白眼。
莫喚晚想想也是,一輩子還這麼長,萬一以後不小心成為京都首富呢。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沒有誰願意看輕自己,她這不是不知道行情嗎!
“哥,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要的不是十萬而是一百萬,剛好哥又沒找到我,你會怎麼辦?”
“自然是籌錢贖人了,錢財什麼的身外之物,哪有命來得重要。”薛謙說這話是直接說出口的,沒有任何猶豫。十年相處,早就視她為親人,得知小妹在自己眼皮子下被人綁了,他心裏的愧疚,慌亂心悸比聽到她自縊身亡時還甚。
畢竟那時候他身不由己,也無力挽回。現在失而複得,他有責任將她好好護住。經曆過生死,才知道身邊親人溫暖是多麼彌足珍惜。
莫喚晚心下一片溫暖,她感動了,看來薛謙真的是把她當親妹疼了。
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直勾勾地看著薛謙,那眼神看得薛謙有些不自在。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哥,你說他們幹嘛不直接綁了你拿了你懷裏銀票?或者尋個機會偷了便是。”
這個問題薛謙也不是沒考慮過,顯然是因為自己沒有條件讓綁匪近身,他一直沒有落單,他手下一直圍在身邊。況且自己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那些人自然能看出來。
莫喚晚隨即也想到這層。
“你說會不會是你香滿樓點菜顯擺時候被人瞧了去,不然怎會如此巧?”莫喚晚捋了捋眉毛,語出驚人,“我去,不會罷!”
“什麼不會?”
“我咋感覺像是香滿樓掌櫃的手筆呢?點菜時他可是看見你拿出那厚厚一踏銀票了。”越說越覺得如此。她歎了口氣,一副沒好氣樣子,“看吧,我就說叫你財不要外露。”
“我那不是怕你不相信我,才一時衝動的嗎。誰知讓你烏鴉嘴說對了。”說起來他也有些鬱悶,以前他是多謹慎精明的一個人,這遇上小妹就連智商都被拉低了。這會兒兩人完全不知,如此的爭辯正如他們兩以往在師傅手下學藝時候的狀態,是那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