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東來,照耀天地萬物複生。
縉雲之巔,有一口青銅古鍾,自縉雲山創始至今,早已曆經數萬年歲月風雨。
相傳,每一代長老掌門身逝之後,其靈魂力量,都會選擇化作銅鍾之上一枚銘文,以自身殘魂碎軀,繼續護佑著身下的縉雲弟子,守望著山門。
每逢大事,古鍾便會奏響,以告四方。
有人說,它自身就是極品靈兵,距離傳說中的道兵,僅僅相差一絲,隻需一次機緣,便可化龍。
也有人說,不過是一口凡鍾而已,除了偶爾響幾聲,從沒有見過它有什麼神異之處,縉雲山往自己臉上鑲金罷了。
但無疑,它今日響了。
“當…”
“當…”
“當…”
鍾聲悠揚,聲音浩大莊嚴,猶如黃鍾大呂在震動,響徹在縉雲山數百方圓的每一個角落,回轉不絕。
鍾鳴三聲,這是縉雲山每次大開山門廣收弟子的慣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為生機之數,寄予了對未來無窮的希望與可能。
山腰部的廣場,四周石階台壁上,早已錯落坐滿了不少人影。不過,這些都隻是各家小輩而已,大多不過靈基初期或者納氣修為。
自然不會有太好的待遇。
真正的貴客們,此時還在後方的閣樓之上。
閣樓高聳,飾以金磚玉瓦,在陽光照射下,霞光嫋嫋。四處沒有任何的阻擋,居高而望遠,視線所及,一覽無餘。
廳中的百來人,基本上是聚齊了這東南域大小勢力。
其中修為最差的也是靈基後期,最高的,當屬臨欄的那一桌,四五個靈魂境初期,一個靈魂後期境,都是與縉雲山關係十分要好的勢力使者。
雲鵬子,縉雲山當代大長老,修為也是靈魂境。此時正帶著各門長老執事走上樓來。
尚未見著人影,便有極具浩然大氣的朗笑之聲響起。
“哈哈哈,諸位遠道而來,鄙人有失遠迎了,還望恕罪。”
眾人也都是起身相迎。
“哪裏哪裏…”
“雲長老事務繁重,哪敢叨擾?”
“雲長老風采依舊啊!”
常言道: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哪怕是在背地裏打生打死,到了兵戈相向的地步,表麵上的客套,還是要有的。
“咦,這陰魂教人呢?”
雲鵬子突然看到桌上那枚空著的身份牌,疑惑地向身後人問道。
“稟大長老,聽說陰魂教隻派了個靈基境的執事來,入山後便不知去哪了。”
“哼!那老娘們絲毫不給我臉麵,弄這玩意來惡心我。”雲鵬子有些慍色。
不過轉眼又露出個笑臉,像個無事人一般。
“諸位先坐,且飲一杯我縉雲佳釀,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雲鵬子在眾人麵前轉過一圈,捧手招呼幾聲,也算是露個麵,轉聲告退便走向廳樓最前那一桌。
那裏才是貴客之中的貴客。
“哈哈,朱龍兄,上一次見,還是十餘年前,沒想到再見,朱龍兄卻也踏入靈魂境後期了,恭喜恭喜。”
“孫兄,宇文道友,錢兄,多年不見,也具是修為大進啊!”
“還有王兄,李兄…”
雲鵬子衝桌上眾人笑顏說道,比之前的態度熱情了數倍不止。
也無關其他,那朱龍道人,便是離天門中的五長老。離天門,在這東南域中,算得上是最強的霸主了,實力比縉雲山還要強上三分。
孫曉東,宇文衣,錢進等人所在勢力,在這東南域中跟縉雲山和陰魂教相仿。
與離天門形成一超多強的局麵。
相比這些,淩一所在的淩家,最多隻能算一個小家族,族中修為最高者也不過是靈海境,而且隻派了一個小輩來,就連進這閣樓的資格都沒有。
朱龍道人等人見到雲鵬子,也都是起身拱手,大家都是相識數百年的老友,自然不會有什麼見外。
那位稱孫曉東的壯漢,此時向雲鵬子問道:“不知雲異掌門何在?”
“掌門正在山中閉關,修煉略有突破,不便迎客。還望見諒。”
“雲異掌門,本就是靈魂境大圓滿,這怕是要突破至聖魂境了吧?距離去凡,也不過數步之遙。”
雲鵬子撫須,笑而不語,又向眾人介紹起身旁幾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