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順聲四處搜尋,那一身全部籠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自然無比醒目,將大廳所有視線吸引而去。
顯然無疑,話語是眼前黑衣人影所說的,至於趴在肩膀上的烏龜,雖然長得怪異些,卻也沒有過多在意。
眾人略感愕然便紛紛議論嗤笑起來,
“哈哈哈…這人是傻子吧…”
“笑死我了,估計是光棍太久了,憋出病了…”
……
高堂上的李賀堂臉色不愉,冷冷發問:“閣下是誰。”
此時在黑袍遮擋下的樂晨也是滿頭黑線,他真想將肩上的蕩佬一刀砍死,欺師滅祖算了,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不過既然都這樣了,也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森然說道:“李旭在哪?把他交出來!”
啪!
一聲巨響
一直壓抑著的李敬爆發了,手掌猛拍在桌上,豁然站起身來,怒吼道:
“你算那根蔥,活膩歪了,敢來我李家撒野?來人!把這人給我拖出,將腿打斷!”
四周紛紛湧動,不斷有侍衛打手上前。
“敬兒,慢著。”
李賀堂臉色有些慍怒,卻仍然隻是淡淡發問。
“敢問閣下你到底是誰,今天我孫兒大喜之日,還望能賣老夫一個薄麵。”
多年的拚殺,待到年老反而是愈發沉穩。
“交出李旭,不然,莫要怪我殺人。”
樂晨往前踏身一步,平淡的言語之中,驟然殺氣凜然。
“你…”
李賀堂身後的李敬正準備要欺身向前,卻突然一滯。
樂晨一直壓抑著的氣勢,猛然爆發出來,在這大廳之中蕩然回轉,一身黑袍無風鼓動,紛飛不已。
旁邊的貴重花瓶盆栽,也都被這股突然騰起的氣勢掀翻在地。
在那股恐怖氣息威壓之下,場上眾人感覺胸口一悶,喘不過氣,臉色具是蒼白,雙腿不停地打著哆嗦。
“這是,靈修!!”
“怎麼可能!”
“絕對沒錯,我曾在縉雲山上使身上感受過。”
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氣勢壓迫,有人臉色劇變,失聲驚呼道。
聽到這話,本來還嘈雜的場麵頓時變得啞然無聲,落針可聞。隻有眾人那因為震驚而顯得極其粗重的呼吸聲。
李敬本來已經捏緊的拳頭立馬垂了下去,看著眼前全身置於黑袍之中的樂晨,眼神中漸漸浮滿了畏懼。
李賀堂也往後踉蹌倒退幾步,無力癱軟坐到在座椅之上。
“靈修…”
雙眼之中盡是苦澀。
一旁的新郎此時走上前來,臉色也是有些蒼白,衝樂晨一拱手說道:
“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哪裏招惹到靈修大人您了?”
樂晨並沒有理會,通身氣勢驟然再次暴漲,首當其衝的那些賓客們,在剛剛衝擊下尚未緩過氣,頓時又感覺口中一陣腥甜,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不交,那就死!”
撲麵而來的森然煞氣,讓眾人更感覺房中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
似乎眼前這位靈修大人真的要出手殺人了一般,皆是噤若寒蟬,脊背直冒著涼氣,有些求助的向李敬和李賀堂二人看來。
“父親?”
李敬被那股氣息一滯,悶哼出聲,神色中有些躊躇,也忍不住向李賀堂望去。
對於那個三兒子,自己是沒有什麼感情的,若是能用他來平息眼前這位靈修的怒火,保住自己等人的性命,倒也是沒什麼關係,不過關鍵還得李賀堂同意。
癱坐在凳椅上的李賀堂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眉頭緊緊皺起,輕輕擺了擺手,像是認命一般有氣無力地出聲說道:
“去,去把那孽障給我綁來!”
短短的幾個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他知道,經過這一遭,這李家的臉麵怕是丟盡了,可那又能怎麼辦,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靈修,自己拿什麼去跟人家碰?
李敬聽到李賀堂這麼說,也放下心,衝樂晨極其謙卑地說道:
“還請靈修大人稍等片刻,我這就派人去將那逆子擒來。”
言語神色中,仿佛說的不是自己兒子一般。
四周眾人隻是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鬧劇,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世間冷暖,人生百態,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