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學禮的事情,洪泉也是絕口不提的。
兩人更多的是在談論關於海天盛宴的話題。
楊歡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印象中的那種奢靡的海天盛宴並不存在。
“那些都是外界對我們的誤讀。”洪泉一臉的苦笑,對此他也無可奈何。
因為澄清永遠都沒有謠言來得更有傳播性。
“歡少爺,恕我冒昧舉個例子,你覺得你能夠接受自己,在那麼多上流名人麵前,做出那種荒唐的事情嗎?要是萬一不小心被人拍了照片,或者是被人掌握了證據,怎麼辦?”
楊歡一想,倒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這就好比貪汙受賄吧。
就算你明明知道某一個官員貪錢貪得不要命了,你光明正大的送一大筆錢去給人家,人家肯收嗎?他敢收嗎?
打死他都不敢收!
甚至他還會反過來正義凜然的報警抓你!
同樣的道理,真正的上流名人,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誰願意當眾幹這種事?
又不是說今天完事了,大家以後就都人間消失去火星了。
不僅僅不會幹,一旦出現在這種場合,每一個人都得裝成一本正經的紳士。
至於很多人所想象的那種事情,要幹也是在家裏,或者是在一種少數人的小圈子聚會裏。
“說起來,今天歡少爺的手下就處理得很好。”
“哦,是嗎?”
洪泉點頭笑道:“至少我聽到很多旁觀或者是了解整個事情經過的人提起,基本上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就在上流階層形成了非常好的口碑,今天的銷售成績就是明證。”
楊歡琢磨了一下,有點道理。
看來這文森還真是不錯,挨了打,受了委屈,得給他適當升職加薪,犒賞犒賞才行。
送走了洪泉,楊歡也沒興趣去參加什麼酒會,直接打了個電話把孫越給叫來。
把剛才自己跟洪泉談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這件事就交給他去跟進了。
這也是楊歡一貫的作派。
隻做大事和自己感興趣的事。
如若不然,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那他這個老板還要那麼多手下幹什麼?
難道是錢多得沒地方去花嗎?
“對了,老孫,把張寧給我叫來,我有點事情讓她去辦。”
孫越有些奇怪,卻不敢問到底是什麼事,隻能領命去了。
楊歡則是一個人走到了船頭,看著遠處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
一望無際的海洋,倒映著繁華都市的點點燈光。
這一刻,在他眼裏,夜空和海麵之間似乎沒有隔閡,連成了一片。
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也好久了,但他突然有一種感覺。
一種很孤獨的感覺。
他做了很多事,認識了很多人,可有的時候,可能是半夜三更一覺醒來,躺在床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他還是一個人。
一個人來,一個人住,一個人活著。
但這種念頭去得也很快。
有人說,這是因為,中國人的文化是喜感文化,人都普遍比較樂觀積極。
真的是這樣嗎?
楊歡很是惆悵的深深歎了一口氣。
張寧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楊歡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鼻子很酸。
她從來沒看到楊歡這樣。
那種感覺就好象他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完全不屬於她。
她很怕,快步跑上去,從後麵一把緊緊的抱住了楊歡。
頭就貼著他寬厚的背,眼淚珠兒無聲的滑落下來。
這一刻,兩顆心,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終於不再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