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擋道。”傑踹了悟一腳,不痛不癢,甚至有點好笑。
五條悟看著小小的傑繃著臉站在那,眼神都不屑於分他一個的樣子,心裏有些癢癢的。
他索性往地上一趟,四肢擺成一個“大”字:“摔倒了,要傑親親才能起來。”
這戲演得假之又假,夏油傑懶得搭理他,直接繞路把水消筆拖了過來。
悟訕訕爬起來,看來傑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眼看傑已經開始抱著小剪刀哢嚓哢嚓裁布料了,五條悟這才開口:“傑,我幫你吧。”
夏油傑看都沒看他,直接換了一個方向,背對著他,繼續用那把小剪刀跟布料做鬥爭。
五條悟委屈縮在一旁,拿起了大剪刀主動幫他剪好了。
傑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一些,連接下來悟主動申請幫忙縫都沒有拒絕。
兩人忙活了一個下午,做好了之後,悟伸了個懶腰,將衣服舉起來。
“當當當,尊敬的玩家[夏油傑]您好,您收獲了一套限量版時裝——五條悟親手製造的[教主傑套裝]。”
夏油傑正要接過,沒想到五條悟手一提,正好控製在他差那麼一厘米就能夠到的位置。
傑的尾巴低低地左右搖晃了一下,思考了蹦起來夠衣服的可能性,最終還是不想如悟所願。
悟看他神色不對,連忙解釋:“我是想先洗一下這個再給你。”
夏油傑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一路監督他手洗,然後烘幹。
他堅持蹲在烘幹機麵前看著自己戰袍變幹,連悟用咒力都沒有誘動他。
等烘幹結束的提示音一響起,他就迫不及待拉開門,把自己心心相念了許久的戰袍套裝抱出來,攤在準備好的桌麵上,拿熨鬥一一燙過。
等他穿上以後,連氣勢都足了很多。
悟倚在門邊看他,覺得稍微有些可惜。
畢竟有了這套五條袈裟以後傑就不可能穿他準備的那些衣服了,不過倒是可以誘哄著當睡衣穿。
想到傑身上這件是他親手做的,四舍五入也都一樣,五條悟這才開心起來。
……
悟強行休假休到第四天的時候,咒術界上層坐不住了,緊急把悟召了回去,悟隻好把傑一個人留在家裏。
好在傑又不是三歲小孩,除了咒力外也不需要吃什麼食物。
悟臨時出差後飛快趕回來,發現傑狀態有些蔫蔫的。
他好奇湊過去跟傑貼貼:“是因為在生我的氣嗎?”
傑神色倦怠趴在那:“不是。”
“那是因為我出差沒有跟你知會一聲,讓你等了很久?”
傑抬起眼皮掠了他一眼:“正常。”
好吧,悟投降,他是不可能在傑特意隱瞞的情況下猜出來的。
他選擇換一個方向,曲線救國。
悟主動釋放出咒力投喂他。
沒想到連他主動喂食自己的咒力傑都沒有太大反應,完全就是嘴一抹就翻臉不認人了。
傑吃完就睡,睡得天昏地暗,連悟叫他都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悟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但因為夜蛾有事找他,還是跟傑貼貼後離開了。
傑隱約聽到輕輕的關門聲,掙紮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來,攤開雙手,垂頭看著自己掌心。
上麵紋路交錯,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身後尾巴不自覺拍打床鋪的聲音把他從沉思中驚醒。
他一下子又記起自己已經不能算做一個人了,畢竟有哪個人還會有狐耳和毛絨絨的大尾巴呢。
隨著吸收悟的咒力變多,他逐漸能夠覺察出來,每當自己有昏睡感之前,體內咒力會有小範圍湧動。
就像潮汐一樣。
如何控製、吸收、轉化咒力已經近乎本能,曾經身為特級咒術師的自己不可能在掌控力方麵犯這種錯誤。
潮汐是天體之間的引潮力的作用,那他體內咒力的變化又是受到冥冥中什麼因素的影響呢?
這段時間的嗜睡難道跟這具軀體也有關係?
夏油傑一直在有意逃避自己的屍體的問題,或者說,他覺得自己既然死過一回了,那現在就是新的開始,不應該再跟過去有更多的牽連。
現在看來,他有必要去找自己的原裝身體一趟,調查一下自己靈魂與兩具軀殼之間的關係。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悟知道為好。
……
等悟回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屋子裏充滿了一道道很淡的咒力殘穢。
他順著痕跡四處張望,沒有看見傑在哪裏。
剛邁進房間,一個小炮彈似的玩意朝他衝過來,最後在他身前一厘米堪堪停住了。
“傑?”五條悟歪頭,“你這是從哪搞來的蠅頭啊,明明你以前都看不上這種的呢。”
五條悟為摯友的墮落痛心疾首,夏油傑則在重新思考騎著蠅頭創死悟的可能性。
夏油傑正要說話,一個小小的咒靈球從他袖中滑落,當一聲落在地上,滾到悟的腳前。
悟撿起那個隻有拇指大小的珠子,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