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道癌,因為無法進食,最後是被活活餓死的。
這種活活被餓死的感覺不好受,而藥水隻是續命,無法一直支撐下去的。
這種病人,其實安樂死是最好的方法,而偏偏,在中國是無法進行的。
冷天皓心疼爺爺,眼圈有些微微的發紅。
護士們把冷禪推了出來,冷禪還在睡覺中。
氣氛都很沉悶。
所有人都沒有離去,而是坐滿了房間,等著冷禪起來。
一小時後,冷禪醒了過來,看到大夥都坐在病房裏麵,麵色沉重,冷禪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被病痛折磨了那麼久,連喝水都喉嚨疼,早點解脫,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一家人看到冷禪醒了,都站起來,圍在了床前。
冷禪看著周圍一張張擔心的臉,微微的扯出一笑,眼神又黯淡了下來,目光看向冷天皓,說道:“天皓,我想單獨跟你說些話。”
所有人聽到冷禪這麼說,知趣的走出去。
冷儒和冷天煌對視了一眼,傳遞著晦暗不明的信息。
冷天煌自從被曝光是輝煌的幕後老板後,一直在彷徨不安中,也不敢回去麵對冷禪,更多的擔憂壓在這個性情陰鷙的男人身上,自從沈利蘭死後,他變得愈發陰鬱。
臉上也再也沒有了笑容,終日裏愁眉苦臉,也日益消瘦。
最後一個出門的夏天,把門關上。
冷天皓坐在爺爺的床頭,握著爺爺的手,深藍色的眼中蔓延上一層氤氳之色。
“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被綁架嗎?”冷禪的聲音很虛弱,說道。
冷天皓點頭,“記得。”
“綁匪問我要錢,不是我不肯給,而是我怕他們撕票,就報了警,可是害你差點被撕票,那件事情讓你現在都不敢遊泳,對不起。”冷禪柔聲說道。
冷天皓垂下了眼眸,“我明白的,如果是我,我也報警的,因為報警比給贖金更能保證我的安全。”
冷禪拍了拍冷天皓的手,“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輩子,做了很多的錯事,最錯的事情,是把你的爸爸和你的媽媽分開,害你的爸爸出了車禍。”說道這裏,冷禪的眼睛濕潤了,眼淚從眼角流出來。
冷天皓抽了餐巾紙,幫爺爺擦眼淚,寬慰道:“每一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過的好,都覺得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長不大,會覺得孩子還不懂事,會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作為大人的你們會去阻止,在您的那個時期,對外國人有很多的偏見,覺得外國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是隻會迷惑人心智的妖精,作為父親的你,那樣阻止,也在情理之中,我爸爸的死,想必,你比任何人都難過。”
冷禪聽到冷天皓這麼說,眼淚更是無法抑製的從眼裏流出來。
“是我錯了,你媽是一個好女人,隻有那麼好的女人,才能教出那麼好的你,我曾經想讓你媽媽回來,但是你媽媽拒絕了,可是,你媽媽把你送了回來,我很想有機會跟你媽媽說聲對不起,還有謝謝。”冷禪真心實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