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鏞的感情與婚姻得到了自己父母的同意與祝福,也就不再想那些閑言碎語,他也想好了,他想要的就是家歡為妻,與她有個溫馨的家庭。在參戰之前,他可能還會覺得大丈夫當有一番作為,可是在殘酷的戰爭離活下來,在走出來,他看淡了功名利祿。
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晚上,他看著黑暗的帳篷,想著萬一發生時候的事情,發現十丈紅塵可留戀的很多,帶得走的,卻沒有一樣,隻有愛情、親情在最後的時刻讓自己溫暖、滿足,那時候他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幸福。
家歡,就是讓他幸福的一束光,所以,他要娶了她,之後兩人就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過著小小的日子,不再理會這些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人。
家歡酒足飯飽,愉快地哼著小曲散步回家,邊走還邊回味著今晚那碟子東坡肉的滋味,想著下次要去哪家館子吃點啥,或者買點甘草蠶豆來打發一下晨鍾暮鼓中無聊的生活。
忽然,她看到夜幕中隱隱約約一個身影,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出於職業本能,她調低了呼吸聲,躡手躡腳地躲到牆角,運用鬼步挪到那身影附近。
“這家夥該不是想來偷東西的吧?附近這幾家都簡樸得很,他會後悔的吧。”家歡邊快速挪動,邊想著:“要不就是想要會哪位佳人?像戲文中一樣?那自己會不會算是多管閑事哦。”但瞧著那家夥越來越越接近趙嬤嬤的房子,家歡貓著腰,加快了步伐,在那家夥轉過身背對著自己的瞬間飛躍起來,電光火石間,兩人已過五六招。
“家歡,是我。”裴鏞先發出聲音。
家歡細看一眼,掙脫開,徑自就要往院內跳去。裴鏞忙一把抱起她,哄道:“這幾天我都沒有來,還害你陷入言論的漩渦,你定然生氣了。你打我吧。”
“打你也不能解決問題。”家歡打算繼續不理他,她氣,不是因為被拉入了輿論的漩渦,而是,在自己困惑無助的時候,他卻不在。
“我知道你氣什麼,在你無助的這兩天我都沒有在你身邊。”裴鏞小心翼翼地道歉:“抱歉,我實在希望我們的婚事可以得到家裏的祝福,尤其是我父母。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覺得隻要娶到你,我們以後找個安靜的地方,比如南境的幾個地方就很不錯,或者錦城也可以。隻要我們的小日子安逸平靜,我這輩子就圓滿了。”
裴鏞真誠的賠禮道歉,讓家歡心軟了幾分。
“我這幾天在家裏跟我父母懇談了我們兩個的事情,我父親很喜歡你,我小娘也很高興我們兩情相悅可以在一起,至於我嫡母嘛,她是續弦,與我父親早分院別住,我娶了你,她也是高興的。”裴鏞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她也依偎在她懷中,小兩口你儂我儂說了半夜的情話。
戀愛的甜蜜讓家歡神采奕奕,教著她做大娘子的趙嬤嬤也被這股甜蜜、幸福的氛圍感染了,這幾天上課都樂嗬嗬的。
有人樂,自然就有人不快。
京城一朱門大戶裏,裝飾極為華貴的閨房內,發出砸東砸西的巨大聲響,裏麵站著幾個滿身綾羅的女孩子,皆噤若寒蟬,戰戰兢兢地站在屋內,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任裏麵一個衣飾極為華麗的女子打罵發泄。
“裴鏞眼睛瞎了嗎?”那女子歇斯底裏地尖叫著,伸出一雙秀氣的腳狠狠地踩著地上的一把扇子,直到踩的扇子四分五裂。
跪在一邊的小丫頭,頭低低地貼在地上,不敢發出一星半點的聲音,女子將扇子踢到她身上,她也不敢動一動。
看著她這般無趣,那女子心中的怒氣升起,抓起桌子上的書本,朝另外一個方向狠狠扔了過去。
“嗖!”一本巨大的書直直飛落下來,砸在一邊的檀木架上,劈裏啪啦落下幾個玩物,架子下的女子嚇得往一邊跳了過去,緊接著,一記響亮的鞭子就抽在了她身上。
“那見低賤的女子有那麼好嗎?”女子又順手給了躲閃的女子另外一鞭子:“想我堂堂崔家嫡出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比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醜丫頭。”
“小姐,不若給她一個出名的機會?狠狠羞辱她一番,讓她自己知難而退,說不定這麼一來,裴將軍也會知道,他到底還是隻能找個門當戶對的才能夠把日子穩穩當當地過下去。”一個穿著蜜合色衣裙的丫頭想是被打怕了,見這崔三小姐還在發瘋,抱著必死的心大膽提了意見。
“羞辱她?”果然這個建議引起了她的興趣:“你說怎麼做?”
“小姐,那丫頭據說是蠻荒之地來的,就算不是,一個在戰場上打打殺殺的人,肯定沒有什麼學問,自然也就不懂得風雅之事。”蜜合色衣裙的丫頭大著膽子繼續提建議:“奴婢打聽到,現在她在宮中趙嬤嬤家中學規矩,不如我們遞給帖子給她,讓她來參加詩會,我們弄個飛花令,再使個手段讓她當擂主,到時候她定然接不上來。”
“嘻嘻,對!到時候定然讓她知道,在京城中必然沒有立足之地!”崔家三小姐拍著手笑道:“對了,給那個倪嫋嫋也發一個帖子,這種捅刀子的事情怎少得了她。”
於是,在某個插花課上,發著夢衝的家歡就接到了京城名媛——崔家三小姐,崔煙煙的帖子,邀請她去參加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