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再接再厲:“老爺子,您想想那三年您是怎麼過來,再看看您現在健康的身體,不用躺在病床上,不用每天靠流食維持生命,更不用擔心大小便失禁。”
“再看看您現在,隻要苟萬山上完最後這一炷香,您擺脫這輪椅也隻是遲早的事情。隻等著兩位小公子長大成人,兒孫滿堂,享盡人倫。”
他斬釘截鐵的問道:“老爺子,難道你還想繼續過窩囊的日子嗎?”
苟成禮麵上青白交加,良久,他沉了沉氣:“王大師的意思是?”
王鵬冷笑一聲:“反正這都是最後一炷香了,苟萬山要是不配合,我們大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動手就是了!”
“那言塵的底細我摸不準,但他還能比得過真刀實槍?”畢竟苟家的保鏢可不是吃素的。
苟成禮意味深長的看了王鵬一眼:“好吧。”
王鵬連忙掩去眼底的狠厲,誠懇的說道:“老爺子放心,當年要不是您在我落魄的時候,對我施以援手,我王鵬哪會有今天。”
“所以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替老爺子辦的妥妥當當,以報老爺子當年一飯之恩。”
苟成禮神色一緩,點了點頭:“那就麻煩王大師了。”
另一邊的言塵一行人。
剛離開苟成禮等人的視線,苟萬山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他直接拿出了手機,先是給妻子打了一個電話,“你帶著孩子在房間裏好好待著,把門反鎖好,無論誰敲門也不要開,我之前給你準備的袖珍手槍帶著嗎?帶著就好,嗯,出了點事情,我這兒很好,你放心。”
緊接著,他又打了個電話給秘書,“你去我家,找到我衣櫃裏的保險櫃,密碼是1379,上麵有幾份以前苟成禮簽名的產業轉讓文件,最下麵是一份遺囑,然後送到對麵別墅區的李教授那裏,請他鑒別一下遺囑上的簽名和文件上是否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苟家的祠堂也到了,入眼的是十來塊牌位,以及懸掛在供桌前隻剩下一小截,亮著微弱的火光的一柱盤香。
言塵走過去一看,盤香正中間懸著一張符紙,正反麵分別寫著苟成禮和苟萬山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苟萬山從供桌下麵拖出來一個木箱,打開一看,裏麵是最後一柱盤香,隻聽見他說道:“從言先生那裏拿回桃膠之後,我們就趕回了新加坡,不到兩天的時間,王鵬就製出了七柱盤香。”
“他告訴我說,要想救苟成禮,必須以直係親屬的鮮血浸潤這七柱盤香,再由該人親手點燃,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盤香燃盡,取香灰配上幾十種珍貴藥材製成膏藥,塗滿它的身體。”
“隻需兩個小時,香灰中的藥力沁入五髒六腑,溫養脈絡,苟成禮即刻便能痊愈。”
他挽起衣袖,手腕上依稀可見五六個針孔。
他之所以會答應救苟成禮,不得不說,這三年裏,苟成禮的確是沒有虧待過他,之前苟成禮陸陸續續的轉了不少的產業給他。
他得承認,他奮鬥了三十幾年,獲得的成就也比不上苟成禮這幾年給他的。
所以,當王鵬提出讓他祭獻鮮血的時候,苟萬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隻是現在想來,天下果然是沒有白吃的午餐。
言塵輕笑一聲:“感情是這東西。”
他看向苟萬山,指著符紙和盤香:“這東西,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轉命術的一種,這種大概就是通過血祭,以這盤香為媒介,將你和苟成禮的命數綁到一起。”
“通俗一點,苟成禮原本是時日無多,但陽壽未盡,通過這個法子,可以將你剩餘的壽命甚至是健康與他共享。”
苟萬山哆嗦著嘴,臉色煞白。
正是這個時候,苟萬山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把手機放到耳邊,聽見裏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老板,事情可能有些糟糕,李教授說,遺囑上的字跡和文件上的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言塵挑了挑眉,“果然是好算計。”
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王鵬淩厲的聲音:“言先生說的沒錯。”
言塵等人回過頭,隻看見王鵬推著苟成禮,身後跟了一長串拿著槍的保鏢。
苟萬山握緊手裏的手機,看向苟成禮,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暴戾,他說道:“我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看了苟萬山好一會兒,苟成禮才沉聲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有能力,更有膽識,剛開始的那三年,我是真心的想把你培養成苟家的繼承人。否則,我也不會接連的轉給你那麼多家產,我也算是待你不薄了吧!”
他頓了頓:“我隻是不想死而已,躺在病床上太痛苦了,我苟成禮年輕的時候是荒唐了些,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