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樺表情有些僵硬,裝作不懂的樣子,反問道:“你在說什麼?是在國外那個陰宅住傻了嗎?我原來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喻子桐如實答道:“當然沒有忘。你在我剖腹產奄奄一息的時候跟我說孩子被掉包了,還跟我去親子鑒定證明孩子就是你的,威脅我說如果告訴秦晝,那我就會被趕出秦家……”

他們還在宴會廳裏,離旁邊人的距離不遠,喻子桐就這樣正常音量說出來,惹得白憐樺一陣緊張,立刻打斷他:“你瘋了嗎,在這裏說?你不怕被別人聽到?”

喻子桐輕輕笑了,垂下眸看不清神色:“怕,我當然怕,畢竟秦晝愛的是你而不是我,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如果我和他說孩子是你的,那他立刻會把我趕出家門。”

白憐樺“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不過你剛才在老爺子麵前裝的還挺像的,真看不出來是你。做的不錯,秦晝這樣就能順利成為繼承人了。”

然後你理所當然地接替我的位置,成為秦家少夫人,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真的打的好一手算盤。

喻子桐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那就祝你如願以償,早日成為秦家少夫人吧。”

“你!”白憐樺怎麼聽不出來他聲音裏諷刺的意味。

但白憐樺不信他真的敢說出去。

因為……因為喻子桐真的愛秦晝,孩子是他唯一牽住秦晝的手段,他不敢冒這個風險。

在角落的陰影裏,白憐樺狠狠咬著手指,雙眼望著喻子桐轉身離去的方向,指尖滲出血了都沒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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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結束,喻子桐推著輪椅,和秦晝出了大門。

來時被所有人嘲笑,去時卻是受到吹捧與忌憚的對象。

說來也是可笑,僅僅是老爺子的一番話,一個繼承人身份的象征,竟有如此之大的改變。

回別墅的車上,秦晝收了輪椅坐在後座,腿上蓋著一條毯子。似是剛剛應酬有些倦了,他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喻子桐輕聲說:“要靠過來嗎?”

秦晝猶豫了一下,還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小的肩膀仿佛一碰就碎,他也不敢將身體的全部重量倚上去。但是柔軟細發的清香撲鼻,實在好聞,似乎具有安神的作用,讓他被灌酒後混亂的意識清醒了不少,很快平靜下來。

喻子桐還在思考剛才和白憐樺的對話,索性問道:“秦晝,問你一個問題。”

“嗯。”秦晝想都沒想,隨口答道。

“白憐樺……是你的什麼人?”

秦晝聽到這個名字,突然間清醒了,身子坐直起來,離開了喻子桐的肩,臉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

喻子桐看到他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白憐樺真的是秦晝的出軌對象?原主真的被戴綠帽子了?

秦晝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你怎麼又問這個?你已經問過很多次了。”

從前喻子桐就經常疑神疑鬼的,猜忌心特別重,看到他和哪個年輕帥氣的小白臉走的近,就總懷疑他出軌,非要逼問他。

秦晝對此已經到了一種極其厭煩的地步,他要工作啊!而且和他在一起談生意的年輕帥氣的男的多了去了,喻子桐難不成還能一個個揪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