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驚醒了許多還在睡夢中的人。
陳封猛然的睜開雙眼,一個翻身迅捷下床,靠立在窗邊,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屋內的光線被窗簾遮擋,略顯灰暗,但大致都能看清,裝飾簡潔單調,普通樣式。
看清周圍環境後,陳封的思緒慢慢清晰,這才記起,自己在鄉村的老家裏,微微搖頭,正想著自己是否太過敏感。
窗外不遠處又是一聲慘叫傳來,這次陳封聽的格外清晰,也明白這種叫聲意味著些什麼,略微皺了皺眉,抬起手看了下表,五點二十左右,還是清晨。
嘈雜聲越來越大,尖叫與慘叫相繼傳來,而且越來越多,陳封拉開了窗簾的一角,天色微明,映入眼簾場景,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就算以他淡漠的性情,心髒也開始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
樓下水泥地上躺著一個掙紮哀嚎的男人,渾身是血,還有倆道身影趴在他身上,鮮血從他的頸部缺口處不斷湧出,轉眼就以浸濕了地麵。
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那倆個身影是在撕咬、啃食著身下的人,血與碎肉從他們的嘴中濺出,疼痛與絕望已經扭曲了身下那男人的麵部,一種久違的驚悚感籠罩住了陳封。
不遠處,相同的事,還在發生。
路上叫喊著、四處奔逃的人,被那種行動怪異,表情扭曲變形的人追捕,它們蹣跚搖晃,笨拙跛行,動作看上去有些遲緩,速度卻不慢。
在村間道上奔跑的人,被逐個撲倒後,撕咬、啃食,慘叫與哀嚎漸起,而越來越多的異類,從小巷或是房間裏竄出,加入了這場血腥殘暴的捕食當中。
眼前的情景,讓陳封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但聽覺和視覺上的刺激,提醒著他樓下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特殊的經曆與職業,幫助他很快的平複了心跳,冷靜後的他繼續觀察了一會,發現這些異化的人類與影視上的喪屍差別不大,都是毫無理智、嗜血瘋狂。
但這可是現實當中,不是在影視劇裏,這些異化的人是如何形成的,病毒、生化武器,現在異化的範圍又是多少,有多大的危害與影響,這些念頭都從腦海中閃過。
當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陳封冷峻的臉上,打斷了他的思考,才想到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是天災還是人禍這些都不重要,如今最應該考慮的是自身安全以及如何生存下去。
陳封轉身離開了窗邊,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想給一個朋友打電話,詢問下情況,卻發現手機沒信號。
他抿了抿嘴,快速的穿起外衣,推開門,來到一樓的一間房內,屋內甚是簡單,隻有幾件木質的家具和一張老舊的架子床。
陳封走到床邊,手指順著床沿上雕刻的紋路劃過,在某個點用力按了下,哢擦聲響起,一個狹長的木盒從厚實的床板中彈出。右手拂過,盒蓋滑落,露出倆件用布包裹的長條物件,輕緩拿起,抖落布條,是兩把造型奇特的刀,一長一短,長刀樸實簡單,短刀秀美精致。
陳封看著長短雙刀,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的笑容,這是他爺爺教他刀法時送他的。性格孤僻的他,小時後沒有什麼朋友,這倆把刀相伴了他整個童年,這次回來的原因之一,也是想帶走這倆件兒時的夥伴。
外麵尖叫與哀嚎聲漸小,撕咬吞食血肉的聲音卻越發清晰,不經讓人升起陣陣寒意。手中熟悉的觸感,讓陳封的心裏略感安定,陳封走到窗邊,撥開窗簾。
外麵天光已經大亮,異化的人還在地上啃食已無聲息的身體,流出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地麵,周圍還站這幾個滿臉鮮血,嘴上掛著些許的碎肉的異類,正蹣跚搖晃的前行,如同行屍。
眼前的一切雖然還是無法理解,但陳封已經不打算在家裏繼續等待下去了,這場異變如何發生的,外麵的世界怎樣了,這些他都一無所知,必須出去看看,待在家裏雖然安全些,但食物有限,不確定性也太多,等待救援,對他來說意義不大,更重要的是他擔心著某個人。
確定想法後,陳封在心裏開始計劃起來,他所在的地區河流交錯、湖泊密布,水產資源非常豐富,卻易發洪水,這就造成各種河堤從地麵拔起,大大小小約有上百條,算是一個不小的的景觀。
他所在的村落剛好被一大一小的倆堤包圍,被上一輩人取名雙堤村。
現在要出去,隻能先去村子西麵的大堤上,那裏連接著去省城最近的高速路口,屋子前的大路上滿是行屍通行不變,隻能從屋後繞小路而行,大概七八分鍾就能到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