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要謝你還是謝河神吧,不然你這條小命,今天也就交代在河裏了。”

老劉說話的時候目光深邃,就像他真的見過河神一樣。

也對,對普通人來說,被人沉河的那還有什麼可能活下來,不就是河神開眼,才留下你一條小命。

“劈!啪——”老劉捅咕了一下火堆,繼續和吳晴說,“我們幾個在這打魚也有二三十年了,哪年不見幾個從市區裏衝下來的屍體。”

“有的命大的還能剩一口氣,可也就一口氣,連句話都說不全就下去喝湯了。”

老張和另外三人也湊了過來,擠在一個火堆旁。

一個穿著黃膠鞋,七分褲的長頭發大叔接著老劉的話茬往下說,“不知道多少年了,這條河裏死過多少人,你是第一個活著從河底下上來的人。說實話,我們不害怕是假的。”

吳晴回想起掙脫負重時河底深處那一片片白骨,如果不是係統的原因,現在自己也已經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分子了吧。

一隻大手輕輕拍了拍吳晴的肩膀,就聽見老張的聲音,“你安心在這邊養幾天,把你沉河的那些人是不會找過來的。”

“對,養幾天吧,這河裏陰氣重,你又不知道在河裏泡了多久,養養總歸沒壞處。”

入夜,星光耀眼,“嗚—嗚——”

“沒讓你說話就閉嘴!”

高矮兩個人也不敢再說話,不管是哪一方的人,他們兩個都惹不起。

“隊長,找到阿文阿武了!”

“怎麼還是昏迷的?”

像拖死狗一樣把矮子拽到阿文兩人身前,“說吧,怎麼回事!”

“我們,我們給他們喂了藥。”

“藥,什麼藥?”

“我也不知道,當時買的時候隻知道能把人變成傻子,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傻子?”領隊的人一把抓起矮個子領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金子,趕緊把阿文阿武送回去,讓院長看看還有沒有得救,剩下的分兩個出來看住他們倆,其餘人去聯係搜救隊,沿河岸找,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劉大哥,你們為什麼會在這麼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打魚。”

“打魚?”老劉眼裏流露出一絲苦笑,“也算是打魚吧,隻不過不是我們想,我們和你一樣,是被人扔在這裏的。”

“那些人以為我們死了,我們幾個也沒別的出路,隻能在這裏苟延殘喘的活著。”

“也是陳家?”吳晴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在這個法製社會大肆殺人而又不會被製裁。

老劉搖搖頭,不再說話,呆呆的看著天上。

第二天一大早,“小夥子醒醒,”吳晴被人晃醒,“和我們一塊去打魚吧,白天岸邊不安全。”

“好。”

搖搖晃晃的小船上,“昨天忘了問你叫啥了,他們都叫我老劉,那邊那個是老張,還有老王老宋,最遠的那個是老李。”

“我姓吳,”吳晴也大聲喊著回應,害怕水浪聲太大他們聽不到。

船離岸邊越來越遠,也逐漸進入河的幹流,以前的吳晴一直都是社畜,哪有時間來體驗漁船,趁著現在也是好好過了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