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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長出了一口氣。他終於在不燒焦植物莖葉的前提下清除了一小片田地裏的玉米害蟲……這真的太難了，如果是在漫畫裏，克拉克雙眼已經流下了寬寬的淚水。
不過雖然艱難，克拉克總歸是逐漸掌握了技巧，甚至覺得有趣了起來。哎，伯妮絲總是這樣，完全不會對他的任何特殊能力大驚小怪，反而時常突發奇想幫他訓練這些……不過下學期他又要和好不容易交到的能交心的……和伯妮絲分開了。
等一下，伯妮絲呢？好像從剛才某個時刻起，她那邊就沒有動靜了。
克拉克衝過去的時候，伯妮絲正蹲在地上，望著一個剛剛挖開的土堆出神。她雙手都沾了泥土，其中一隻捏著一片紅色的晶石碎片。
“啊，克拉克，怎麼啦？”伯妮絲看到他的身影就站起來，隨即晃了一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哎喲……有點暈。”
“？沒事吧！”克拉克連忙扶住她。
“沒事，蹲久了一下站起來，大腦供血不足，我緩一下就……”閉著眼的伯妮絲睜開半條縫，看到克拉克擔心的表情，突然心裏一動，額頭靠著他的肩膀，改口說，“哎呀，不行，在地裏曬久了，好暈。”
克拉克更愧疚了，連忙說：“那我扶你回去坐會兒。”
“好啊。”伯妮絲輕鬆地答應。說起來，她真的很討厭曬太陽——很熱，還曬不均勻，之前她到底為什麼要跑出來到田裏來著？“對了，你看我剛才在地裏翻到的，像不像紅寶石？之前還在太陽下麵反光呢，”她舉高手裏的碎片觀察，“咦？總覺得質地好像和剛才有區別，現在沒那麼亮了。”
如果說方才還晶瑩得仿若寶石，伯妮絲手中的紅石現在頗為暗淡，就像是原先儲存著什麼，而現在已經用光了。
可能是光線的原因吧，伯妮絲沒有在意。
03
/但是年輕的漁夫沒聽他靈魂的，一個勁兒呼喚著小美人魚，口中說著：“愛，比智慧更好，比財富更寶貴，比人間少女的腳更美麗，烈火無法摧毀，大水無法淹沒。我黎明時喚你，可你就是不來。月亮都聽到我叫你的名字，可你就是不理我。邪惡勾引我離開了你，我四處遊蕩害的是我自己。但無論如何，你的愛與我同在，你的愛永遠強大，無可戰勝，盡管我的眼目曾注視過邪惡，注視過良善。現在，你死了，我當然要與你同死。”/
——《漁夫和靈魂》[英]奧斯卡·王爾德著朱純深譯
克拉克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最近伯妮絲和他一起的時候，越來越頻繁地看他。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她單手撐著下巴，也不遮掩，就微微笑著專注地看著他。直到克拉克受不住這視線，也抬起頭，她就會很無辜地眨眼睛：“怎麼了？”“因為你很好看呀？”
倒不是克拉克不希望她這麼做……恰恰相反，他並不是不竊喜的。畢竟，有誰能被這樣開朗高挑美麗的女孩子如此誇讚、如此注視著而不開心呢？
最近，伯妮絲有時候會比之前靠得更近，比如他們倆在天空中漂浮、飛行或是站立的時候。她還會問問克拉克能不能捏捏他的肩膀或者他的胸！
天啦！這對於一個15歲、床底下還有花花公子的青少年來說實在太過頭了！
克拉克左思右想，實在沒有辦法確定伯妮絲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呢？他於是找到皮特。
而伯妮絲對此很不開心。
“噢，你找皮特去了。”她口吻有點冷淡，微微抿著嘴。
克拉克手足無措。他試著解釋：“我有個問題想問他……”
“問皮特·羅斯嗎？”伯妮絲輕輕笑了笑，不知怎的，讓克拉克聽著有點刺耳，“你怎麼昨天不問我呢？”
隔了幾天，學校在禮堂組織了一場觀影會。伯妮絲非常期待，拉著克拉克早早報了名，但當天卻臨時有事沒有去。“你和皮特他們一起看吧！”她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