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濃鬱的血味充斥著鼻腔,時明月眼都不敢眨一下,那尖銳的剪頭離她的眼珠隻有兩厘米,穿著一隻骨節突起的手,穩穩當當停在眼前。
“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女子聲音尖銳刺耳,雙手鬆開剪刀捂著自己腦袋,越過兩人瘋瘋癲癲的跑了。時明月僵硬呆愣半晌,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她就血濺當場。
慢慢拉下沈單鶴的胳膊,寬大的手掌被金剪刺穿,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始終未吭一聲。
沈單鶴不在意的拔出剪刀丟掉,手心赫然在目一個深可見骨血糊糊的洞口。時明月沉默看著鮮血直流的掌心,神情恍惚,眼中閃過不忍,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會疼的吧。
“謝謝。”她輕聲說道。
沈單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懂她為何會道謝。
“仙長!二位仙長請救救我們!”
“求仙長救命!”
……
聽到求救聲時明月下意識抬頭,就見一群身穿喜服的女子跪在廢墟之後,不停的磕頭求救。
她眨巴眨巴眼,反應過來她們是那黃鼠狼妖怪搶來的女子,立馬出聲:
“你們快起來吧,那隻黃鼠狼已經跑了。”
被人這麼跪拜,她真感覺自己壽命不長即將要歸天了。
那群女子停住了磕頭的動作,與旁邊之人對視幾眼,眼神充滿欣喜。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她們不約而同的望著他倆,緊接著盈盈一拜。
“多謝仙長。”
“你們知道這裏出口在哪兒嗎?”時明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詢問。
其中一女子搖了搖頭:
“不知,我們一直被關在這裏,除了那隻黃鼠狼,誰也沒見過。”
看來想出去必須找到女媧靈石,可那女媧靈石到底在哪兒啊,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時明月望著她們,腦中突然閃過那晚見過的白底藍紋花瓶。
靈石會不會就在那個花瓶裏?
不然她為什麼會對一個花瓶產生熟悉感,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身上的女媧靈石感應到了另一塊。
想到這兒她連忙抬頭看沈單鶴:“那晚在幻境新房裏我看到了一個花瓶,無緣無故的對它有股熟悉感,現在想想靈石應該就在裏麵。”
沈單鶴下垂的手掌還在滴血,他輕咳一聲,目光掃向眾位女子,仔細觀察。時明月覺得奇怪,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前麵的那些女子也一一讓開,露出了最後麵的那個人。
個子甚是矮小,相貌平平,若不是眾人讓開,時明月壓根兒注意不到還有這麼一個人在。
“用你的血點在她眉心。”
時明月看完長生,聽話的鬆開他,跨過廢墟,走到那矮小女子麵前,指尖撫上她眉心。
而那女子周身閃過一道橙光,變為了一個花瓶。
???
黃鼠狼竟然將花瓶化為了人混入其中做掩飾,這任誰能想到,反正她想不到。
彎腰往花瓶裏看,卻看不大清,便將腰封裏的夜明珠拿出丟進去,想象中的碰撞聲並沒有,反而是沉入水中的感覺。
時明月望著那白光照亮的花瓶底,果然看到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散發著彩色的光芒,棱角分明通體五彩晶瑩,材質像極了現代的鑽石。
“誒在這裏麵。”
她想把花瓶兒搬過去,哪知一抬頭沈單鶴已經在身邊了,手裏拿著長生。
看了半晌後他將長生遞給時明月,雙手結印嘴中默念咒語,用著體內剛生出來的一縷靈力給靈石施法。
隨著他睜開眼,金碧輝煌的大殿變成了簡陋洞府。
“破了破了!”她手腕夾著長生興奮喊道,雙眼放光。
眼見的沈單鶴臉色白了幾分,時明月顧不上開心趕忙扶住他,長生“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誒…”
剛準備彎腰撿起,旁邊一名女子先一步蹲下,雙頰微紅的搭上扇柄。
“我幫仙長撿。”
然而話音剛落,女子卻變了臉色,看著扇子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詫異。
這扇子……她竟拿不動。
女子不信邪的卷起袖子深吸口氣,雙手搭上卯足了勁兒往起搬,可長生依舊紋絲不動。
她使盡力氣憋紅了臉,明明看起來隻是輕飄飄的一把折扇,卻重如千斤磐石,無論怎樣,都拿不起分毫。
時明月奇怪的看著她的動作,彎下腰用指尖輕輕一挑,捏著長生便輕鬆拿了起來。
“你怎麼了?沒事吧?”
女子直起身子恍惚的搖搖頭,盯著黑色折扇喘氣。
她方才怎麼都拿不動的,竟然被時明月輕鬆拿起,看來這二位果真是仙人。
“那便快走吧,你家人應該等你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