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兒,你不會瞧不起我吧,平時我真沒有這樣慫的!”三哥小氣森森地說道,虛的活像是一個大病三天的癆鬼。
“你不是吹噓自己來過塔濱很多次嗎?”蘇樘不客氣地拍了拍他腰側的肥肉。
“是……來過很多次,可那都是在上麵,正經人誰沒事來下麵啊!”三哥不滿地嘟囔道。
“嗬嗬,自己站好。”蘇樘把手慢慢鬆開,小胖子踉蹌了下,好歹還是立住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冷心冷肺的麼?咱可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看見這種場景,感到害怕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再說了,你試過突然被人抱住小腿的感覺嗎,很嚇人的好不好,而且她還是孕囊誒,光是看著就心裏發毛了。”三哥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那一個個冒起的毛孔,因為過度的驚恐,怎麼按都按不下去。
“膽子小不用多找借口。”蘇樘又拍了小胖子一巴掌,十分響亮,成功地把他手臂上的雞皮給拍了回去。
路過了那片畸形的交易市場後,後麵的都要正常多了,賣武器的,賣偽劣抑製劑的,賣特殊藥物的,賣走私奢侈品的,當然,還有招人的。
碩大的logo隱於暗色的牆麵,猩紅的舌頭自誇張的大嘴中伸出,貪婪地舔舐著一顆黃色的星球,舌中又被兩把鋒利的刀叉毫不留情的貫穿,流出了濃稠似墨的黑色血液,圖騰時不時光波閃耀,叉子的前端和舌頭的扭曲弧度會猛的變亮,凸顯出兩個寫意的字母——“e”和“s”。
一堆擁擠的人群,一張窄小的桌子,一聲不耐的怒吼:
“吵死了,給老子安靜點!”
窄小的桌子應聲而裂,露出了它身後的暴躁少女。
利落的黑色短發,罕見的煙灰色皮膚,黑色的瞳孔下方是泛著熒光的藍色眼瞼,白色的皮質抹胸和短褲;手腕處,脖子上,腰上,大腿上都貼著白色的毛茸物,腳上踩著一雙沒拉拉鏈的白色皺皮短靴。
她從座椅上一躍而起,毫不留情地扇了最前麵的那個男人一巴掌。
小小的巴掌,讓不算瘦弱的男人,直接在空中來了個托馬斯回旋,然後笨重地掉在地上,成功讓場地空出了一大片。
“我明明事先都說過了,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讓我看一眼就走,你個醜逼還非得叭叭叭的講個不停,偏偏聲音還難聽得跟坨屎一樣,真是既髒了我的眼睛,又髒了我的耳朵,大家能不能配合一點,我還想早點回去吃飯呢!”少女叉著腰,毫不掩飾地吐露著心中惡氣,剛才還鬆散的嘈雜的隊伍一下就變成了一根利索的直線。
瞪著這群人看了好一半天,少女才又不情不願地重新坐回椅子上,隻不過眉頭還是皺的能夾死蒼蠅,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繼續走吧。”
隊伍的移動速度一下就快了起來。
“樘兒,這怎麼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三哥不確定的問。
“沒事,外麵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毛病。”蘇樘忽然想到了那個陰晴不定的少年,又想到了那個舞文弄墨的易先生,還有那個行為惡劣的小女孩,再加上眼前這個同樣不簡單的少女,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比較客觀的結論。
“那你還要去嗎?”
“當然得去。”蘇樘邁步,走向了隊伍的末尾,三哥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這位年紀輕輕的海商,似乎天生耐性就不太好,也不知道她的選人標準是什麼,也不知道這份工作的性質是什麼,大家隻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主審官的臉色是越來越臭,眼神也是越來越凶,總給人一種下一秒她就會勃然爆發的錯覺。
“再tm快點!”她又吼了一聲,這一次是可憐的扶手遭了殃,“批哢”斷作了兩截。
語氣中彌漫的暴躁,讓好幾個人都踉蹌了下腳步,險些當眾摔倒。
一臉衰相的中年男人趕緊從她麵前溜了過去,緊隨其後的是一位有點陰鬱的俊美青年,這人隨意看了蕾絲一眼,蕾絲硬是從他那散漫的目光中品味出了一絲“驚人的”不屑。
蕾絲站了起來,一把拽住了青年工服的衣領,身高的差距讓她不得不抬頭仰視,這是一種讓頸椎極不舒坦的姿勢,所以她蹬地而起,站到了椅子上麵。
青年並未反抗,但是蕾絲還是感受到了這具身體下瞬間積蓄的力量。
“名字?年齡?”蕾絲問道。
“蘇樘,19。”青年答道。
“原來是個弟弟……”蕾絲雙眼微瞪,旋即放開了蘇樘的衣領,掰著指頭盤算了起來。
“28減19等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