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天宇對於下麵一層的情況設想了很多,但絕對不包含麵前這一個。
空無一人也空無一鹿,偌大的地下一層安靜的除了他們的腳步聲之外就連他們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直到走了一段之後,勵天宇才恍然的看向旁邊一直都沒有任何緊張神色的兩人,“你們早就知道他們不在這裏了?”
荀閔:“唔…也不能說早就。”
鬱荼:“是的。”
同時響起的聲音連兩人對視了一眼。
勵天宇抽了抽嘴角,“好了,你們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說到底,是他不配了。
荀閔走到一個房間前突然停下腳步,他聞了聞確定這是屬於保小濤的味道後睜著大眼睛看向鬱荼。
他還在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不那麼‘奇怪’的時候,鬱荼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
鬱荼:“進去看看。”
正好在那邊的勵天宇下意識的就打開了房門,露出了被綁在房間正中央那個手術台上鐵青著臉看著他們的保小濤。
整個房間裏除了保小濤空無一人,勵天宇隻是愣了一瞬,立刻一臉驚喜的衝了進去,“保小濤,你沒事吧!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被他從病床上解救下來的保小濤撤下嘴上的膠帶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心虛?”
勵天宇:“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被他們注射|了什麼藥劑產生幻覺了?”
“沒有,”保小濤肯定地說道,神情有些奇怪,“他們把我帶到這裏除了給我治療之外沒有做任何事。”
他不懂這是為什麼。從那群鹿頭人的神態裏可以看出他們不認識他,也並不喜歡他。那為什麼他們還要專門把他帶下來給他治療?
甚至就連之前為了給晉浩波擋刀留下的傷口都被他們細心地治好了,他確定他還聽到他們在討論用什麼藥才能不留傷疤!
“等會你就知道了。”鬱荼說道,隨即轉身出了房間。
二人連忙跟上,跟著鬱荼來到了這一層的最深處。
在轉過最後一個拐角的時候,一個支零破碎的屍|體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屍|體的鮮血濺滿了整個走廊,各種碎屑雜糅完全看不出屬於人的部分。但是他的頭,那顆充滿了恐懼、絕望的頭卻被擺在走廊的正中央,灰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眾人。
“周用…”
很奇異地,勵天宇並沒有對周用的死亡感到有多少意外和悲傷。他甚至有種‘終於來了’的平靜解脫的感覺。
鬱荼頓住腳步微微抬眼看了眼正對麵走廊上空看了一眼,突然低頭對著荀閔耳邊說了一句話。
為了防止被人看到,他甚至還抬手擋住了他的嘴型。
荀閔皺眉似乎不同意他說的話,直到鬱荼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又對著他的耳旁說了一句什麼。
無數的小花花立刻從荀閔的身上飄出,他根本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近乎是飄著離開了這裏。
勵天宇二人震驚的看了眼離開的荀閔又看了眼鎮定自若的鬱荼。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不能寫的交易?
鬱荼盯著眾人的目光,抬腳走過走廊。腳下那種詭異的觸感令保小濤二人都覺得不舒服,但鬱荼這個有潔癖的人對此卻似乎沒有任何的不適。
勵天宇偷瞟了他一眼,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之前那個鹿頭人對他們說的話。
螞蟻嘛……
鬱荼推開正對著的那個房門,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非常的大也非常的黑,正對麵的牆上固定了幾百塊顯示器正在播放著整個雪山各個地方的畫麵。
有正在往山下趕的玉倩等人,有從另一個方向下山的有說有笑的鹿頭人們,他還看到了濯悅可等人的屍|體。
這些監控可以說完全覆蓋了雪山上各個角落,甚至包括所有建築立麵的所有房間。
監視前有一把椅子,一個鹿頭人坐在上麵,隻有鹿角露了出來。而在他的旁邊同樣站著一個高大的鹿頭人。
這個鹿頭人竟然還穿著紳士裝!?
紳士鹿頭人站在旁邊,身姿挺拔、神態恭敬,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但不知為何勵天宇對他卻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椅子轉了過來,露出的是一個穿著寇文彥死時穿著的衝鋒衣的鹿頭人。
‘寇文彥’看了眼勵天宇,就轉頭看向鬱荼,“勵天宇留下。你就可以帶著其他人安全地離開這裏。”
鬱荼挑眉,“你在威脅我?”
‘寇文彥’一梗,身上的霸氣頃刻間就消散了不少。他抿了抿唇,並不願意認慫,“你帶他來就應該知道結果了。”
“我帶他們來,是為了達成我想要的結果。”鬱荼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