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中原武林與南疆神教一向勢同水火。經過百年之久雙方死傷不斷,且有愈演越烈之勢。就在此時,新任教主苗月龍力排眾議,極盡努力隻為化解兩方恩怨。但數年來都未隨其所願,教中之人也是看法各異。

而後不久,淨玉門繼任掌門韓宗景與苗月龍不期而遇。兩方交談相識恨晚,都意在消除雙方仇怨,與之和平相處。三年過去,韓宗景終於說服各派,和苗月龍相約一談。苗月龍欣喜萬分,隻帶三人前來。為雙方不再相互仇視竭盡所能。各派見對方確有誠意,漸漸放下戒心,兩方和睦近在咫尺。

數月之後,苗月龍誠邀韓宗景和各派人士前來南疆。韓宗景欣然同意,為實現兩方意願做出最後一步。且不想這一步有去無回,除兩人有幸逃脫,韓宗景和其餘各派精英在斷月亭全部被殺。致使中原各派震怒,傾其全力與之一戰。雙方戰況慘烈死傷無數,苗月龍最終身死。

十數年後的一日清晨,某處深山的一間木屋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恭敬的對一名中年男子道:“師父,您的酒喝完了。我練完功就去給您打酒。”中年男子一臉祥和,捋了捋灰白的胡須,看著他道:“瀟翊,這次你可不要又借打酒之名偷懶。為師今日可要查驗你的武功。”

年輕人忙道:“我怎麼會偷懶。師父,您知道,我一向都很勤奮,每天都練得倒床就睡。”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那好,等把酒打回來你就把全套功法練一遍,我看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勤奮。”

年輕人輕吸了口氣,抬眼瞧向中年男子,問道:“師父,您說的是全套功法?”中年男子點頭道:“是。”年輕人眼珠一轉,說道:“師父,雖然我很勤奮,不過資質差了那麼一點。這全套功法還不太熟,不如您改日再查驗。”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假意氣道:“我看你不是資質差,是練功練得還不夠。打明日起,提早一個時辰起床。”年輕人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其實功法我早就練熟了。等我打酒回來就練給師父您看。”此時雖是清晨,但中年男子卻略顯疲憊,慢聲道:“好了,你去吧。”

“是,師父。”年輕人轉身出了木屋,腳步輕快地離去。看著人影消失,中年男子閉上雙眼調息。忽然,他腦海中似是有什麼聲音。男子凝神屏氣,隻覺是一陣喊殺。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隻聽有人叫道他的名字:“薑禹川!”此時,男子竟看到一人將自己推下山穀。而那人卻是一副關切的神情。

“掌門?”不知為何,自己好像識得那人。緊接,那人身後的一切都映入眼簾。十數名中原俠士與一群南疆之民相互廝殺。而自己隻看到那些俠士相繼慘死便墜下深穀。

中年男子猛地睜開雙眼。“掌門師兄,苗月龍,南疆。我想起來了。”男子嘴中念叨著。他剛一起身,突覺胸中有股異樣,接著嘴角溢出鮮血。男子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他本身負重傷,多年來依靠草藥和自己的功力支撐,但如今時辰已到。隻恨自己才記起當年的事。

男子攥緊拳頭道:“薑禹川那,薑禹川。這麼多年你到底在幹什麼。”激動地情緒隻讓他氣血翻湧,忍不住又是一口血溢出。他感到今日就要離開人世,可他還有事沒做,一件無論如何都要去做的事。

忽然,男子想到自己的徒弟。他眉頭緊鎖一番猶豫。他知道這不該讓一個剛出茅廬的年輕人去承受。但此時別無它法。男子感到愧對這個徒弟。這些年來,都是他一人照顧自己這個半廢的師父。

當年自己落穀昏迷,醒來後卻隻記得自己的名字。一連走了數日,可因傷勢嚴重又昏厥過去。要不是碰到現在這個徒弟,恐怕自己也早就歸了天。而現在,卻要將這件事交於他去做。自己這個師父可真是慚愧之極。但此事事關重大,也隻能狠下心來,隻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