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啊,就像是在火爐裏被烘烤。頭也一陣陣抽疼,楊翠柳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頭腦像是漿糊一樣,根本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兒。
“對了!我好像是在家裏熬夜寫作來著,”楊翠柳心想,“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怎麼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疼痛。
昏昏沉沉間,楊翠柳能感覺到有人解開的衣服,用濕潤的手帕不斷擦著自己的身體。
“啊!是誰!!”楊翠柳想喊出聲,但隻是哼了一聲。想伸手阻攔,卻連手都抬不起來。“我一個母胎單身到現在的大齡女青年,從沒有在誰麵前寬衣解帶,如今算是清白不保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楊翠柳還是抵抗不了病魔的侵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時,楊翠柳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以為是一次普通的生病,卻沒想到自己的人生走上了一條不可預知的路。
“吱呀~”一個穿著打著補丁的中年男人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對著床邊為女兒擦身的婦人說道:“芸娘,柳兒怎麼樣了?好些了嗎?”說罷,放下水盆,接過婦人手中的手巾,放進水裏擺了擺,然後擰幹,遞給婦人。
婦人看起來有些憔悴,紅著雙眼,身上也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但仍可以看出幾分秀氣。
接過手巾,繼續給床上的孩子擦著身子。床上的孩子玉雪可愛,可惜皺著眉頭,全身紅彤彤的。婦人手中不停,口中說道:“剛才又燒起來了,真不知道柳兒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可憐我的兒,才這麼小,就要受這勞什子罪。”說罷,眼裏又流下幾滴淚。
“浩哥兒也不是故意的,發生意外誰都不想的,誰知道柳兒會掉進河裏……”男人悻悻的說道,卻在婦人的瞪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若是他不想帶妹妹可以說啊,他怎麼能把才五歲的妹妹一個人丟在河邊,自己跑去玩兒?他就沒想過後果嗎?要不是我回家正好路過,柳兒當時就沒了!而且落水受驚又受涼,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我怎能不氣!”
“浩哥兒是你的兒子,柳兒也是你親女兒,他的親妹妹啊,他怎麼能這樣做呢?都說後娘難做,我自認對他不薄,嫁給你八年,我對他怎樣你也是看在眼裏的,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平日裏他不給我好臉色也就罷了,我能忍,可是柳兒是我的命,我不能忍!”婦人背過身,不再看男人。
“他都十歲了,再過幾年都能成親了,你能肯定他能不清楚那樣做的後果嗎?”說完這句話,女人憐愛的摸了摸孩子的頭,發覺燒開始退下去,不像一開始那樣熱了。想起郎中說燒降下去,到天亮就過了危險期,命就能保住。此時夜已過半,不久天就快亮了,終於放下擔心,期盼女兒能快些好起來。
房裏又安靜了下來,誰也沒看見房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影,來了又去。
楊翠柳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孩子,和一些跟這個小女孩兒有關的零零碎碎的畫麵。楊翠柳雖然奇怪,但是她根本沒有發覺自己在做夢,也根本想不起來這些東西的奇怪之處。
然後楊翠柳就在一個角落發現了這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一身古裝蹲在牆角,眼淚汪汪的,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
“小妹妹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嗎?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啊,對了你家人呢?”楊翠柳看到小女孩兒,感覺有點違和,卻說不出哪裏奇怪。看到小女孩兒傷心,還是忍不住抱起來,安慰她。心想是不是跟家人走散了。
“我要離開娘親了,我好舍不得……”小女孩兒忍了半天的眼淚落了下來,輕輕抽泣。
“不哭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跟媽媽走散了啊。姐姐幫你報警,警察叔叔無所不能的!肯定能幫你找到媽媽的。”楊翠柳手忙腳亂的哄著,哄了好久,終於靠著做鬼臉成功逗笑了小女孩兒。
“那姐姐能幫我照顧娘親爹爹跟哥哥嗎?”小女孩兒大大的眼睛看著楊翠柳,楊翠柳都要被萌化了,頓時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拍著胸脯保證,“當然!”
小女孩兒終於破涕為笑,“嗯,我相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