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你還好嗎?”
紀紜惜一直糾結著要不要把從宋宵那裏聽來的消息告知陳荔,現下看見陳荔遲疑的樣子,她還是止不住地歎氣。
真是造化弄人。
“你說的,是真的?”
這件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宋宵說的,應該不假。”
紀紜惜自從鬱淨晨和陳荔分手之後,她就一直對他抱有偏見。
分手之後,鬱淨晨這人瞬間人間蒸發,如夢如煙一般消失在了陳荔的世界裏。
荔枝那段時間一直情緒消沉,吃不下也睡不好,一個月瘦了將近十斤,她向來像朵太陽花,可那段時間整個人全蔫了無精打采。
且不提他和陳荔是自小的交情,就算是萍水相逢的露水情緣,也不該是像鬱淨晨這樣薄情寡義,又絕情。
沒有消息,也沒有出現過。
陳荔的叉子叉著蛋糕,甜膩的奶油在口腔裏化開,把她心裏的苦澀淡化。
她了解鬱淨晨,也對宋宵的性格略知一二。
鬱淨晨不會為了讓她心軟去特意編排謊話,宋宵向來也是不屑扯謊的。
那麼紀紜惜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婚宴散場的那日,宋宵喚了鬱淨晨來接陳荔也是有原因的。
陳荔是紀紜惜的伴娘,她的座位自然是安排在主桌,和紀紜惜一起。
鬱淨晨是以男方親友的身份出席的,也就安排在男方的高中同學一桌。
起初陳荔並沒有注意到鬱淨晨,她甚至沒有想過會在婚禮上遇見他。
敬酒環節的時候,她才發現他也來了現場。
敬酒到了鬱淨晨那一桌,宋宵就站在一邊暗中觀察兩個人的神情變化。
陳荔眼神飄忽,努力無視他的存在。
鬱淨晨看似對她不在意,實則餘光全都是陳荔,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宋宵和鬱淨晨是關係很不錯的前後輩,婚禮也邀請了他來參加。
關於鬱淨晨和陳荔的陳年舊事,他通過紀紜惜略有耳聞,但對具體情況不甚了解。
偶然在鬱淨晨麵前提過一次陳荔,前一天紀紜惜拉扯著他說她最好的朋友要出國了,戀戀不舍地掉眼淚。宋宵也是隨口一提。
鬱淨晨雖然麵上不顯,可一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宋宵的直覺告訴他,兩個人之間可能沒有紀紜惜說的那麼簡單。
鬱淨晨對陳荔,分明就是舊情難忘,根本不像她說的那般鐵石心腸。
後來讓鬱淨晨來接陳荔,也就是天賜良機,他從中搭線了一下。
鬱淨晨沉默了一會兒,很幹脆地應了。
“你要原諒他嗎?荔枝?”
陳荔搖搖頭:“他本來也沒做錯過什麼。”
他隻是不喜歡她,這不是他的錯。
陳荔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鬱淨晨前幾天在酒店圍堵她的畫麵。
他說,喜歡她?
“媽,我回來了。”
陳荔在玄關換鞋的時候看見了一雙男款運動鞋,有些疑惑。
家裏是來客人了嗎?
陳荔背著包走到客廳。
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鬱淨晨。
想起剛剛紀紜惜說起的鬱淨晨的家事,她抿了抿唇,五感交集。
“回來了?怎麼幹站在這,坐呀。”
白珺秀一回頭就看見自家女兒呆呆地盯著鬱淨晨看,拉扯了下她的包,讓她坐下。
陳荔硬著頭皮坐下,她還沒有整理好心情該怎麼麵對鬱淨晨。
她小心翼翼地偷摸著瞟他,上次見才幾天前,可今天再看他,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