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父奚母提出讓她帶著林翰木到京都四處轉轉,她就拉上了陳荔一起。
那一次陳荔見他,他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看起來成熟穩重,見到她時先是愣住了,才笑著和她打招呼,禮貌卻疏離。
陳荔在陌生人麵前不怎麼愛說話,那天奚圓卻像是刻意想要兩人獨處一樣,一會兒說要去上廁所,一會兒說要去買點東西。
陳荔怎麼看不出她的撮合之意,但她當時沒有那份心情,隻是裝傻充愣在林翰木麵前裝一座石像,不主動搭話。
林翰木的個子很高,應該比鬱淨晨還要高些,她站在他身邊隻到他胸前的位置。
“小心。”
林翰木拉了她一把,她重心失衡就倒在他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日本婦人連忙小跑著抱住自己的孩子不停地和他們鞠躬表示歉意。
“沒關係。”
陳荔趕忙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站穩,想起他不會說日語,才柔聲和日本婦人說了沒關係。
她還蹲下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他的神情慌亂,做錯了事不好意思地咬著下唇。
“以後注意別跑太快啦,小心摔倒哦。”
日語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不管是什麼話語都會自然而然地變得溫柔起來,連聲音都變得柔和。
小朋友猛力點點頭,也怯懦地小聲和她說了句對不起。
陳荔這才露出笑意,她這一路都沒怎麼笑過。
林翰木清楚她是妹妹自作主張拉來作陪的,也洞悉妹妹心裏的小九九。
她陪著他們的路上全都是禮貌性的笑容,隻有這一刻,她的笑才是真心實意的。
陳荔目送著婦人和小朋友牽著手離開,那個調皮的小朋友還回頭和她揮手告別。
有時候,他心跳毫無預兆地加速。
心動的到來,既無征兆,也無規律。
但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心底也明了她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人的一生會心動無數次,有的人是感性派,會為了一見鍾情一往無前。
而林翰木是理性派,他會忽略這種感覺,認真地權衡利弊選擇適合的人。
自那之後,兩人再沒有見過,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聯係方式。
陳荔也壓根想不到,奚圓讓自己見的人,會是他。
“我那次回家正好碰到他,聽我說你也在雲橋,就想請你吃頓飯。”
陳荔不遲鈍,奚圓偶然提起她並不意外,但是林翰木卻要主動請她吃飯,其中多多少少深藏著想結交她的意思。
否則,就她這麼個無名小卒,又何必大費周章在工作日中午擠出時間來吃這一頓飯。
陳荔一如既往地裝傻,和對麵的男人致謝。
“勞煩了,還抽時間請我吃飯,謝謝。”
“沒什麼,你是圓圓的朋友,我們也曾有過一麵之緣,我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權當是謝了你在日本時陪我參觀的謝禮吧。”
說完他又露出那對迷人的酒窩,話語裏滿是笑意:“雖然是遲了些。”
“我不過是閑著一起出去玩了一趟,若真要算起來,那天的開銷都是……先生您付的錢,是我賺到了。您不必謝我。”
陳荔客氣地回答他,言語中的疏離就連奚圓聽了都歎氣直覺她表哥沒戲了。
“那就當是我想和陳小姐做朋友的見麵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