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化蝶一夢!”青衣子頷首笑道,“林師侄,這下任七絕之首,你當之無愧!”

程冥陽欽佩不已,立刻纏了上來,問個不停:“林師妹,這是你自創的嗎怎麼做到的!快教我快教我!”

蘇清心也一把撲了上來,勾住她脖頸:“姐,我也要學!對了,剛剛是怎麼回事真有那麼多蝴蝶嗎”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快過來休息!感覺怎麼樣可有不適師父的掌力霸道的緊,快檢查檢查!”陸雲生忙不迭跑了過來,抓住程冥陽脈搏就開始細細查看。

良久,眾人才靜了下來。頌月子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比試結束,勝負已定!我謹在此宣布:淩竟閣林晚、太山宗程冥陽、點蒼宮陸雲生、七賢派方軻、婆羅寺開昊、淩竟閣蘇清心、太山宗程冥月七人,即為下任七絕!”

歡呼聲大作,席卷了整個七賢山,直衝九霄。

消息如潮水般飛快的傳播開來,這令許多人始料未及的結果,迅速引發了武林乃至江湖的震動,成了無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成了流傳於江湖的又一段佳話。

遠處,那青年在密林裏兜了數個圈子,躲過木梵等人的搜索。

他手中握著一疊紙張,仔仔細細的折好放進袖袋裏——他意是將先前比武時七人所用招數、所露破綻事無巨細的盡數記錄了下來。

青年看著人群中七道人影,許久,長長一歎:“若我們不是敵手……”

忽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輕一笑:“不過看樣子,或許真能交個新朋友”

“林晚,但願我沒有看錯了人。”他重新背上雙劍,轉身離開七絕天擂,“解簫人,今晚,你可準備好了”

比試結束後,眾人一齊出動四處搜尋那青年下落,然而幾個時辰過去,依舊一無所獲。

眼見夜色已深,頌月子讓眾人先回去休息,著手安排起建安泊的防衛巡邏來。

蘇清心蹦蹦跳跳跑了進來,見林晚正在擺弄藥囊,她奇道:“姐,你受傷啦”

“沒什麼。”林晚不著痕跡地收拾好驗毒的器物,問道,“陸師兄他們不是拉著你去玩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哦,是青衣子師伯和木梵師伯過來,讓我們幾個回去好好休息一宿,說明天有要緊事商議,要養好精神。”

蘇清心也沒在意,答道,“姐,都快戌時二刻了,你不睡嗎”

“睡覺去,我把這兒收拾一下。”林晚敷衍道。

蘇清心白日激鬥兩場,此刻也確實乏了,乖乖倒在床上睡覺,林晚待她睡熟,輕輕咬了咬唇,腰間懸劍,袖中藏針,全副武裝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出。

今夜月色甚好,萬裏無雲。林晚不久後就到了白日裏約定的地方,在密林間的空地上,一襲白衣早已悠然自得地靠在樹下。

那青年正無聊的踢著小石子,見林晚一臉冷漠落在林間,他幾步上前,抿唇笑道:“林姑娘真乃有信之人。”

林晚冷哼一聲,不理會他。

青年並不在意,問道:“喲,輸了還這麼理直氣壯你不怕惹惱了我,我不給你解藥嗎”

“得了吧你。”林晚冷冷看向他,“我根本就沒中毒,那東西隻是尋常藥丸而已;你誆誰呢”

“呃”青年自覺小把戲被識破,臉上也多了一絲悻悻然的神情,繼而恍然大悟,“那你白天答應得那麼爽快,是因為你有禦毒的法子”

林晚微一頷首:“我又不是莽撞之人……話說回來你到底躲在何處了”

“這還不簡單,有一個地方誰也不會去搜查……”青年強忍笑意,一本正經道,“某人似乎惱羞成怒,在林子裏四處抓人直到戊時。在此之前,自然是她那空無一人又沒人想到要搜查的房中最為安全。你戊時回來,我正好走人……停停停,有話好說,別動手!”

“住口!”林晚勃然大怒,長劍直指他心口,“你到底是誰”

青年委屈地指了指水華:“你不是讓我閉嘴嗎”見勢不妙,他後退數步,聳肩一笑,“我倒要先問問你,明知自己沒中毒,還跑來見我幹什麼”

“因為我要弄清楚你是何人,來此所為何事。”林晚雙眸緊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是嗎那如果我騙你呢如果我比你強很多,把你打昏劫走了呢”青年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繼續說著風涼話。

林晚一時語塞,半晌恨恨的收了手:“……巧言令色!”

見狀,青年不禁哈哈大笑,他擺了擺手,道:“行了,今天又不是約架,孤男寡女半夜三更持械鬥毆,未免太不解風情,把劍放下。要不你猜猜看我是什麼人我先來……我猜你們閣中那部知之者甚少的《九字天玄》裏有禦毒的法子,你才會應約,是不是”

林晚沉默片刻,微微頷首。

她注視著麵前青年,停頓一二,猛然問道:“你是極天鴻”

青年著實吃了一驚,撓了撓下巴,立刻變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沒想到武林的各位對在下的迷戀程度一年更比一年高,連下任七絕之首都成了我的崇拜者,在下很是困擾啊,畢竟還有衛玠那個被看死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呢……哎呦!謀財害命啦!”

他捂著肚子一蹦三尺高,麵色痛苦,顫顫巍巍指向林晚,“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小小年紀,好毒的心腸!辣手摧花!殺人越貨!喪盡天良!慘絕人寰!”

“誰是花貨在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林晚收回劍柄,冷笑不止:“不用等人看死你了,我現在就替天行道,把你賣到深山老林裏去挖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