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鴻墨]:“怕你突然想說些什麼,但沒人聽。”
看到這句話後,路齊猛然從窗邊的位置離開,抱著手機坐到了床上——就像是怕自己看慕鴻墨離開的車被發現一般。
但他心裏也清楚,以慕鴻墨那個位置,根本看不到他在窗邊。
——就算能從車裏看別墅,慕鴻墨也不知道他具體是住在哪一間啊!
他坐回床上後,又小心地把手機拿出來,再次看了一遍慕鴻墨發過來的那句話。
……
之前那點兒煩悶早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消失得差不多,現在連這最後一點兒都莫名其妙地被撫平了。
這股安撫就像是綠洲中的清泉,來的清澈又幹淨。
路齊思考良久,打下了個“好”字。
他看著聊天框斟酌了半天,最終才按下了發送鍵。
發送的同時,他將手機“自暴自棄”地扔在一邊,自己躺倒在床上,一把撈過海綿寶寶等身抱枕,將臉埋了進去。
熱度順著耳朵根蔓延,心底像是藏了隻毛尾巴的小鬆鼠。
——慕鴻墨說話可真……真會挑人命脈。
……嘶,有點兒疼。
許是抱枕蹭到了臉上的傷口,路齊下意識地伸手去摸。
指尖處傳來的卻不是皮膚,而是微硬的布質。
創可貼。
慕鴻墨給他的創可貼。
……路齊捂了捂眼睛,翻了個身躺在了枕頭上。
真要命。
蓋住眼睛的手指下方,嘴角的弧度倒是壓也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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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周日早上九點半,路齊晃晃悠悠下樓。
這該死的上班生物鍾,隻花了一周,愣是把睡懶覺的他改造成如今這般模樣——他心想。
“少爺早。”張媽轉身,把路齊的早餐準備好端上桌。
早餐是路齊吩咐過的,以蛋白質為主的健身餐。
聽著他哼著小調兒把雞蛋往嘴裏送,張媽不由地多看了路齊兩眼。
少爺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昨天路齊回來的時候黑著臉,臉上還帶傷,著實把張媽嚇了一跳。連聲問路齊要不要叫私人醫生過來的時候被這人擺了擺手拒絕,說自己已經處理過了,隨後便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那狀態誰看了能放心啊?
本來以為今天早上少爺怎麼也得黑個臉,或者幹脆不起來了。
——路齊一直以來就是這個性子,就算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又或者上學的時候鬧矛盾和別人打了架,問他從來不說,隻是說沒事、不用管。
偏偏路總還就是個不管的性子。
隻要路齊不說,這位就真當看不見。隻要路齊上著學、做著事,其他一切小疏漏都無所謂,就連上學的時候晚上出去玩回來晚了也沒見路總說過啥。
昨天晚上那一糟不知道少爺又遇上了啥事兒,本想著今天他心情可能會不好,張媽還特地烤了幾個蛋撻——路齊從小就喜歡吃這玩意兒。
隻是沒想到今天一起來,路齊心情好到哼歌。
……
“張媽,有沒有牛奶?”路齊出聲問。
“有,有呢,剛熱好。”聞聲,張媽轉過頭去取熱牛奶。
牛奶被放在路齊麵前,隻見這人鼻子動了動——
“怎麼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