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看見了!”張子道。
“你們都是一夥兒的,不算。”那馬強扯著抹笑搖了搖頭:“我偷你們東西幹什麼?又不缺錢。”
“你!”
幾人正吵著,就見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走進來,這人身材圓滾,身上的呢子大衣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頭上還戴著頂毛線帽。
“警官你好。”這男人進門便和那小警官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他說著把自己的毛線帽子摘下來,左手手指頭上戴著兩枚金戒指。
帽子摘下之後的頭頂不太樂觀——反光的地方比不反光的地方多。
“胡哥!”那馬強見了來人,滿臉喜色地站起身來。
“我們家強子被人打了?”這位胡哥問道。
小警官皺了皺眉頭:“這位先生,你是馬強先生的家屬?他們這算是打架鬥毆,不是單方麵打人。”
“我們強子那麼老實,怎麼可能打人。”這位胡哥笑了笑,對小警官道:“你是新來的吧?把老李叫出來,我跟他說。”
小警官皺了皺眉頭,像是沒聽懂:“老李?”
“你們李主任。”這“胡哥”臉上的笑容收了收,看樣子是不想跟這個小警員廢話。
……
“這人來者不善啊……”張子見狀,悄悄捅了捅一旁的小胖,問:“你跟路齊家裏說了沒?”
“跟葛叔發了消息,葛叔說路叔叔還在加班,派了人過來處理。”小胖一邊把手機頁麵悄悄往張子這邊側了側讓他看見,一邊如此道。
張子看了眼臉上掛彩、坐在一邊椅子上一眼不發的路齊:
“啊……那也行。”
誰都行,趕緊過來把人領走吧。
在街上目睹打架已經挺刺激了,他可不想再在警局目睹好友跟人打起來。
……
“叫我們領導幹什麼!我就能處理。”小警員一臉狐疑,板著臉對那“胡哥”道。
“你這人……倒是個直性子的,沒事兒,我自己聯係。”
那“胡哥”見這小警員一直軟硬不吃,堅持說今天就是他自己值班,便也不多廢話,拿了手機就要聯係人。
——“嘁,垃圾。”
冷不丁地,旁邊傳出了一聲。
這句話的語氣包含著不屑,砸在安靜的警局大廳中。
那姓胡的臉色一沉:“小子,你說誰?”
路齊勾起一抹笑來,用手蹭了蹭自己嘴角的傷處:“誰應聲了說的就是誰。”
“好,好,好小子。”姓胡的一臉說了三個好字,又被路齊打斷:
——“是挺好,能把你們送進來。偷盜成性還想當地頭蛇的社會敗類。”路齊笑了笑。
他聲音沒多大,倒是抑揚頓挫。
路齊臉上帶著點兒擦傷,是那馬強還手的時候打的,左邊眉骨有一點兒發青,嘴角還帶著絲嫣紅——給他本人增添了一絲頹廢的美來。
那姓胡的見他既然這麼說了,索性也不裝了。
“你……”
“胡哥,他叫路齊。”馬強在旁邊出聲提醒道。
“好。路齊,你小子挺有膽量,你等著,今天定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正在這時,警局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了。
來人一身筆挺的西裝,手裏還拿著件白色的外套。
聽見這聲音,自打進警局便麵無表情或麵露嘲諷的路齊臉上終於有了點兒變化。
他訝然抬頭,目光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若潭水的眼眸中。
“降溫了,有點兒涼,你先蓋蓋。”
這人說著,拿著手中的外套大步朝自己走來。
來的人……為什麼是慕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