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忘夢樓見臣子(三)(1 / 2)

賀蘭凝諳感知著房中的動靜,手中緊握著那把白玉瑪瑙匕首,靜候著時機,她並未昏迷,隻不過是做戲罷了!

想瞧瞧到底是何人要將自己擄走,若是急色之人,大可在忘夢樓就行了事,何故將她帶回府?

上官燼祈將外頭的護衛暫時製住,隨後匆匆進入房中,見賀蘭凝諳昏迷未醒,他拔劍直奔葉大人而去。

“你對她做了什麼?”

上官燼祈怒不可遏,劍鋒毫不留情。

“這都是誤會,我並非歹人。”葉大人急忙解釋著,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劍。

許是怒意上漲,上官燼祈不想同他廢話,提起劍便要處置這人泄恨,卻見賀蘭凝諳突然坐起。

“先放開他,聽他有什麼想說的。”賀蘭凝諳異常的平靜,把玩著那把白玉瑪瑙匕首。

“公主你……沒事?”

“我哪有這麼弱,如果不是我刻意暴露行蹤,他怎會知道我在哪間房中……你是何人?講講你的身份吧!”

賀蘭凝諳起身走向葉大人,未有懼意,她能篤定自己以前一定見過他。

“臣葉秋昳參見九公主。”

葉秋昳拱手見禮,未有方才在忘夢樓中的輕浮,眼中清澈見光,非是奸佞之臣。

“葉秋昳?這名字……”

賀蘭凝諳喃喃自語,這名字太過熟悉,隻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等等,我記得熙元十一年的禁軍統領好像就是你。”賀蘭凝諳驚覺葉秋昳的身份。

“多謝九公主還記得臣。”

“那你說說,為何要將我擄到此處來?”他們雖不算朋友,應該也不是敵人,問清原由,也省得刀劍相向。

葉秋昳欲言又止,他並不信晉國公府的人,對一旁的晉小公爺多有防備。

“上官燼祈是自己人,有話但說無妨,無需顧慮什麼。”

葉秋昳聞言,心中的防備消散。

“臣隻是想助九公主複興賀蘭皇族,還請公主勿要怪罪臣方才的失禮,忘夢樓遍布容家的眼線,臣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將公主擄來府中。”

葉家雖已衰敗,但六百年前是涼宋的開國功臣,祖先的庇護如今也是有的,至少在禁軍之中,不乏葉家人。

賀蘭凝諳細細打量著葉秋昳,思慮著他話中的真假,不經意間,目光被他腰間的玉佩吸引了去。

這龍魚玉佩一看就是皇家之物,當年她在二公主殿中見過。

“你與二皇姐是何關係?”

賀蘭凝諳聯想到多年前的事,那時候她才十歲,二公主已是及笄之年,兩人雖不算親厚,卻不曾交過惡,每逢佳節,二公主都會送些東西去上元殿。

隻是幾個月後,二公主香消玉殞,皇家血脈又失了一個。

葉秋昳聽聞二公主的名號,哀意盡顯在臉上,閉目回憶著以往的事。

“二公主……是臣此生唯一心儀的女子。”

葉秋昳撫著那枚龍魚玉佩,眼中是拂不去的婉惜與哀意。

當年二公主之事頗有疑點,隻是宋誠帝未有實權,徒有一個皇帝名號,也無力做什麼。

大抵是皇後善妒,這宮中見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皇後無兒無女,自是不喜旁人為宋誠帝生兒育女。

那些皇子皇女,早夭的早夭,病逝的病逝,其中定有皇後的原因,即便醫道不濟,也不該相繼殞命,隻餘寥寥幾人。

皇室人丁興旺到子嗣凋零,也不過就是熙元這幾年間的事。

當年的準太子,那位得了天花而逝的四皇子,何其可惜。

平白讓薛知元(元白帝)占了便宜。

二公主的事多年無人提及,而今說起好似已經過了許多年,唯有葉秋昳日日念著。

“二皇姐的死可是與你有關?”

賀蘭凝諳追問道。

葉秋昳神情痛苦,好似失了神。

“臣……原是想護著她的,打算向陛下求娶公主,將她帶回葉府,與她相守一生,可終究晚了一步,容家看中二公主手中的產業,便對她下了毒。此後臣辭了官,日日將自己困在忘夢樓中,暗中收集容家的證據,九公主若是需要人手,臣不會有半分推辭。”

往年的事牢牢印在記憶中,旁人隻道葉秋昳隻是個酒色之徒,無人明了他內心的憤懣與不甘。

“如何證明你的話中沒有假意?”

上官燼祈帶著幾分猜疑,不可能因了幾句話便相信了他,若是葉秋昳同那位陳大人是一路貨色,吃虧的可是九公主。

他並不希望賀蘭凝諳再有損失。

葉秋昳明白他的顧慮,轉身走向角落處,在暗匣中拿了一些賬本和信件交與賀蘭凝諳。

“這些是容家殘害皇族與貪汙的證據,還有十來封賣官的信件,葉府不是世家大族,全靠祖上的庇護,以臣之能隻收集了這些,原本是想呈給陛下的,奈何容家謀反,這東西沒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