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怎麼回事？”
教坊街附近的一條道路上，莫文遠問向身側落後一步的趙栗。
這個滿身淤青，嘴角還有一絲血跡的男子正在齜牙咧嘴的倒吸著冷氣，他想用這種方式緩解自己的疼痛。
在救下趙栗之後，莫文遠快速詢問了那三塊元石的事情。
得知元石藏在洗衣司一個女仆那裏後，莫文遠就快速帶著趙栗朝那裏而去。
“嘿嘿，運氣不好......”
趙栗看著麵色平靜的莫文遠縮了縮腦袋。
他覺得此時的莫文遠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莫文遠整日裏都帶著一幅消沉，苦大仇恨的模樣。
而此時的莫文遠總是麵色平靜，言簡意賅，讓人有些摸不著底。
殊不知這是因為莫文遠自知很多記憶回想不起來，所以秉持著言多必失的原則，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以免被人發覺不同之處。
趙栗偷偷瞄了一眼大步往前的莫文遠，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隨即麵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莫大人啊！這真是最後一次了啊！”
“以後我再也不賭了啊！”
“我發誓啊！”
“在賭我不得好死啊！”
趙栗垂下頭，歇斯底裏的淒聲喊道。
隨即他聽到了前方腳步聲的停頓，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心知莫大人又心軟了！
“起來吧。”
趙栗抬頭，看到莫文遠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趕忙再次垂下頭。
“莫大人啊！”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看著麵前跪下的男子不住的潸然淚下，莫文遠雖然腦中沒有關於此人的記憶，但是這個男子的印象已經深深映入他的心中。
看來是個嗜賭成性的賭徒。
嗯，應該和前身多次保證過，但依然死不悔改？
莫文遠猜測了一下，隨即便招呼著趙栗起身，畢竟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到那三塊元石！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在趙栗興高采烈中，二人繼續踏上了前往洗衣司的道路。
不多時，洗衣司的景象已經出現在莫文遠的眼前。
耳邊充斥著不住拍打衣服的敲擊聲，以及洗衣司裏那些嬤嬤們的八卦之聲。
鼻間還能嗅到汗臭味以及皂角的味道。
“莫大人往日裏的衣服都是騾子們送來，您沒來過這裏，我在前邊給您引路！”
在一眾洗衣司嬤嬤們的敬畏目光中，二人很快來到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處。
趙栗示意莫文遠稍等片刻，隨即大步上前，昂首挺胸的用力拍打著搖搖欲垂的木門。
“醜八怪！開門！”
“我們大人來了，還不趕緊開門！”
看著趙栗的舉動，莫文遠皺了皺眉頭，從趙栗口中透露出的言語，他再次感受到了這裏森嚴的階級。
吱呀。
木門開了。
從屋內走出一個帶著圍裙，雙手攥著衣物的女子，垂著頭的她讓莫文遠看不清模樣，隻能看到她那一頭長發上布滿了汙垢和結巴。
“我們來拿東西的。”
趙栗湊上前，小聲說了句，然後一臉厭惡的往後快速退去。
隨即，名喚醜八怪的女子一聲不吭的便返回屋內，取出一個木盒交給了趙栗。
拿到木盒之後，趙栗先是檢查了一下木盒內的東西，然後麵上露出笑容。
隨即將木盒在身上擦拭幾下，這才遞給莫文遠。
“大人，東西都在，擦幹淨了。”
看著一臉討好的趙栗，莫文遠點點頭打開木盒，裏麵三塊充斥著純淨元氣的元石安靜的躺在裏麵。
他壓抑住現在就吸收的衝動，麵色平靜的向名喚醜八怪的女子道了聲謝：“謝謝，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