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王府,吳長安突然說道:“醒也醒了,聽也聽了,便起來吧,想賴在我身上不走?”
南宮仆射一臉羞紅的拍向吳長安:“閉上你的破嘴!”
吳長安縱身一躍便飛到樹上,說道:“鳳年,你可知道為什麼就算王明寅之流的不剛來北涼外府麼?”
徐鳳年楞到:“因為有北涼鐵騎?”
吳長安朗盛說道:“當年徐驍征戰春秋各國,後來馬踏江湖,將搜羅來的武學秘籍和珍貴財寶都放在聽潮亭內。徐驍征戰多年樹敵無數,無論是其他國家的舊臣,還是江湖中人,想殺徐驍的人無數。不僅如此,因為聽潮亭內是秘笈和寶物,想要進北涼府中的人實在太多!
別看這北涼王府表麵上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實際上,暗地裏刺殺的卻不少。這麼多年來,找徐曉報仇的有,找武功秘籍的也不少了。有些人是來尋仇,有些人則是來找武功秘籍,但進了北涼王府的人,無非兩個結局,一個是成為北涼王府的幕僚,一個是橫著出去。
但這麼多年,無論是徐驍還是你都安然無恙,其主要原因還是北涼王府高手如雲,北涼王府可以說是機關重重,非一般人不能入。
有那無雙國士李義山,惡貫滿盈的褚祿山,梅子酒陳芝豹,徐堰兵,還有我的一位故人。就算我也未必能安然無恙的離開。是不是,姐夫!”
“哈!哈!你這剛一來王府就揭我老底啊!長安!”徐曉一行人從附近走來。
徐鳳年看到徐曉趕緊跑過去徐鳳年哼哼道:“徐驍,我問你,兒子被人欺負,做爹的,該如何”
大柱國陪著笑一臉理所當然道:“那自然是將其抄家滅族,若還不解氣,霸其妻妾視作牛馬,占其財物頃刻間揮霍一空。”
徐鳳年從懷中掏出一張小宣紙,上麵寫滿姓氏和家族以及武林中大小門派,拍著父親北涼王的肩膀,咬牙道:“爹啊,你不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不過夜,這些家夥就是我的仇家,你馬上都給收拾了。”
徐驍接過紙張,還沒看就先忙不迭讚了一聲我兒好字,大致瞄了一眼,剛想豪邁說沒問題,然後仔細一瞧,一字不漏看完全部,微微苦色道:
“兒子,這仇家也忒多了點,不下百個啊,你瞧這徽州郡的總督,不過是兒子長得脂粉氣了點,攜美同行遊碧螺湖,被你遠遠瞅見,就要摘掉官帽嗎還有這關中琅琊王氏,隻是家奴喝酒時罵了幾句北涼蠻子,就要滅族至於這武林中的軒轅世家,做了什麼事,惹惱了我兒,竟要其整個家族發配錦州,並且點名叫軒轅青鳳的妞兒充作官妓”
徐鳳年望著啄酒的心愛矛隼,唉聲歎氣道:“舅舅啊,你看我就一沒爹疼沒娘愛的,活著就是遭罪,沒勁。”
大柱國連忙笑道:“爹照辦爹照辦,絕無二話。”
承諾完畢,雷厲風行的徐驍轉過頭,麵對袁左宗和褚祿山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陰沉著說道:
“左宗,你籌備一下兩支虎賁鐵騎,隨時候命。本王馬上去上頭求一道聖旨,無非是再來一次馬踏江湖。祿山,與沿途州郡與本王關係相近的大人打好招呼,名單上的逆臣賊子,該殺的殺,隻不過弄點好聽的名頭,別太大張旗鼓。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辦事,不需要急於辦成,給你一年半時間慢慢謀劃,這種事你擅長。”
袁左宗躬身道:“領命。”
褚胖子也起身彎腰,眼神暴戾滿臉興奮道:“祿球兒遵命。”
可此時,徐鳳年卻拿回了紙張,拿出另外一張,名單人數僅是十分之一左右,笑道:“老爹啊,我哪能真讓你與和十幾個豪族和半個江湖為敵,喏,瞧瞧這張,這些人倒黴就夠了,官可都是貪官,民都是亂民,殺起來名正言順,替天行道,肯定能積德,勝造七百級浮屠啊。”
徐驍重重鬆了口氣,看見兒子又要發火,立即故意板著臉顯得鄭重其事地接過第二張紙,點頭道:“既然如此,就不需要過於興師動眾了,一年之內,爹保證讓你眼不見心不煩。吾兒果然孝順,都知道給爹解憂積德了。”
徐鳳年丟了由徐驍親自剝好的半顆橘子進嘴,含糊道:“那是。”
徐驍給義子褚祿山一個淩厲眼神,後者接過紙張立即退下,胖歸胖,掛著兩百多斤的肥肉,行走起來卻如草上飛一般悄無聲息。
徐驍見到臉色逐漸紅潤的兒子,滿懷欣慰,輕聲討好道:“兒子,爹說你不是親生的,那可是說你長得不像爹,隨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