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潛入魔教的第一天(1 / 2)

阿拂這夜睡的並不好,雨聲嘈雜,再加上屋外頭腳步聲紛亂。她知道,定是那大魔頭出了什麼事,宮人們才會這般慌亂。

其實這也與她並無什麼幹係,反正她連大魔頭的麵兒都見不著。因為不管阿拂如何卯足了勁去試探討好,寒闕宮的宮人們一概與她不甚親近。

阿拂是在三個月前被青禮失身邊的左護法露微帶回了寒闕宮。

彼時一群歹人欺負她一個弱女子,阿拂不堪羞辱,企圖撞牆自盡,“恰巧”寒闕宮左護法一眾路過。露微當年也是相同境遇,見此情此景,不禁怒從中來,出手將她救下,阿拂也因此順利混進了寒闕宮。

當然,這都是禾牧白為阿拂準備的精密計劃中的小小一環。

而今天,算算日子,正月初八。

好像,挺耳熟的。

是什麼日子來著?

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的阿拂一把掀開被子,利落地披上外衣,套上繡鞋,順手將屋門邊上立著一把油紙傘撈過來,朝中殿走去。

寒闕宮的教眾對她雖然客氣疏離,今日卻失了章法般,慌慌張張直至阿拂進了中殿也無人阻攔。

一推開沉重的吱嘎作響的木門,就嗅到了濃的散不開的血腥味。阿拂心懸著,雖然害怕的緊,還是閃身進了屋。

方才雨下的大,落了幾滴在她的腦門上,猛一激靈,倒叫她憶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大魔頭傷的很重,但偏是玄衣深深,看不出傷在哪裏。

還沒等阿拂走近些,青禮失身旁的左膀右臂——森黑和森白,大步一邁,欲將她像扔麻袋一樣扔出去。

“等等等等…!”阿拂連忙擺手,想要從二人身隙中鑽過去,溜到青禮失身邊。

但下一秒,阿拂細白的脖頸上便一左一右架上了兩柄長劍。

劍身森冷,寒光凜冽。

阿拂立刻頓住步子,瑟縮緊腦袋,隻顫巍巍抬一根手指,指向案前半伏坐的男人。

“或許……教主是中了百草毒……”

青禮失聞言,略微抬起頭。

由於失血過多,男人臉色尤為慘白,薄唇顯紫黑色。

盯久了才看見他半敞著的衣衫下,從左肩直至胸腹,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除此之外,手腕上,腿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數不過來。

明明已經冷得在發抖了,大魔頭卻仍敞著衣裳。

見阿拂一直死死瞧著自個,青禮失心裏覺得異樣,這才伸手去扯衣領遮擋。

“百草毒……毒性強烈……是一種罕見的劇毒……中毒者,中毒者時而畏寒,時而……懼熱……”

少女說的一字一句,語速很慢,聽著很是費勁。

阿拂搓搓鼻尖,漂亮的眉頭一皺,在眾人的注視下繼續慢吞吞往外艱難吐著零碎的字眼。

“書中記載……若想解此毒……須,須……”

須什麼來著?

正月裏天寒地凍,記性不太好的阿拂卻急的滿頭是汗。

那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沁在少女的額頭,有的順著鬢發滑落,有的則滾在彎彎翹翹的睫毛上,隨著她焦躁不安的情緒,一顫一顫。

她這笨腦袋一緊張就會忘詞,早知道就事先多背幾遍了。

許是阿拂“須”了太久沒有下文,大魔頭微咳嗽一聲,噴出一灘子烏黑的毒血來。

“主子!”

森黑森白二人目瞪如銅鈴,慌得手一抖就要抹了阿拂的脖子。

“須龍血紅方能解毒!”

對對對,是龍血紅。

阿拂長籲一口氣,嘴角甚至想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

小腦瓜呀小腦瓜,平時吃那麼多核桃仁兒,總算沒白養你。

龍血紅不算名貴,重金即可購得。

森黑望了眼自家主子,見他抬手重重的將唇邊血跡拭去,繼而頷首,便立刻收劍,疾步出了門,去尋解藥。

青禮失咳得胃裏翻湧,著實難受,忍著吐意吩咐,“準備沐浴。”

森白領命,劍一收,也消失在殿內。

脖子上那股壓迫勁兒剛消失,還沒等阿拂樂上一會兒,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卷竹簡砸中了腦袋。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難道是自己演的不像穿幫了?

還是背的不熟露餡了?

阿拂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