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毒辣得很,廳前練劍的弟子們心裏都叫苦不迭,表麵上卻不敢顯露出什麼,大師兄雖然平日裏待人和善,但監督弟子們習武時卻十分嚴苛。
與此同時,內院的槐樹下,未雪躺在軟榻上正往嘴裏送著葡萄,應季的葡萄皮薄,個大,水多,一口咬下去,滿腔的汁|水。
“真甜!”未雪砸吧著嘴,手裏搖著蒲扇,好不愜意。
正享受著愜意生活,聽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平穩有力。未雪眼皮都沒抬一下,側過身,背對著大門,把手裏的蒲扇隨意一扔,開始裝睡。
“想著你就是在這兒呢!”馬道冷哼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未雪身後。
感覺到自己身後被一片陰影籠罩,未雪微微蹙眉,心道,真煩!
馬道看著軟榻上一動不動的未雪,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還裝?”
未雪打定了不搭理他的主意,仍是不動。
“行吧,看你睡得這麼香。”馬道眼睛一瞥,看到了桌上的葡萄,“這葡萄就讓我和大師兄幫你解決了吧。”
說罷,伸手就去拿桌子上的葡萄。這手還沒碰到盤壁,就被一隻手拍了下去:“嘖,我這馬上就夢到我要飛升了,你非得給我弄醒,還沒到天上呢,一腳又給我踹下來了!”
馬道撫摸著自己被拍的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也就做做夢吧,夢裏什麼都有,你還飛升,你先學會拿劍吧!”
“嘿!”未雪猛地從榻上坐起來,“誰說隻許用劍的才能飛升啊?誰規定了?怎麼還有鄙視鏈了,看不起我的扇子啊!”
“誰敢看不起你的扇子啊!上回試會你給人家扇飛了幾個柱子啊!”一想到上次自家師妹在試會上的瘋狂輸出以及各門派掌門尷尬的表情,還有一眾弟子幸災樂禍看笑話的樣子,馬道的眼皮就直跳。
未雪翻身下榻,伸了個懶腰:“那隻能說老王他們弄的比試台質量太次了。”
“休得無禮。”可謂人未到,聲先臨,平穩的話音剛落,一襲白衣飄然而至。
“大師兄!”未雪連走帶跑地衝過去,差點一個踉蹌與大地進行親密接觸。
柳銘抬手輕輕扶住了未雪:“怎麼如此冒冒失失的!”
“這不見到你激動嘛!”未雪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柳銘剛想摸摸小師妹的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在未雪的腦門上用力敲了一下:“你剛才叫王掌門什麼!”
“老王啊!”未雪趕緊擋下大師兄又要敲到自己腦門上的手,“誒呀!王掌門都不介意的嘛!”
“那也不能失了禮數啊。”柳銘看著小師妹,輕輕歎了口氣。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啦!”未雪揪著大師兄的袖口晃了晃。
“師兄你老這樣!她撒個嬌就這麼過去了,你什麼時候對我也這麼溫柔啊!”一轉頭,馬道已經鳩占鵲巢,安安穩穩地躺在了軟榻上,懷裏還抱著那盤所剩無幾的葡萄。
“……那你也撒個嬌,看大師兄揍不揍你就完了。”未雪搶過葡萄,“你這嘴還挺快,不知道給大師兄留幾個啊!”
“吃啊大師兄。”未雪端著盤子就快要懟到柳銘的臉上了。
柳銘沒辦法,隻好拿了一個放在嘴裏。
“甜嘛!”未雪眨著眼睛看著大師兄。
柳銘笑著點了點頭,心裏想著本來是要問問今日未雪怎麼又沒去廳前習練,但看著眼前小姑娘端著葡萄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再加上不知是不是這葡萄太甜的緣故,質問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馬道,我讓你叫未雪去廳前習練,你就是這麼完成任務的?”柳銘抬眼望向軟榻上一臉懵逼的師弟。
馬道:“???”慘還是我慘。
柳銘拿過未雪手裏的葡萄放到桌子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未雪,再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試會了,雖說平日裏你愛玩鬧些也就罷了,但臨時抱抱佛腳也是好的,不需要你得什麼名次,但總不至於被別人欺負了去。”
未雪沉思半刻,訕訕地說道:“可是,大師兄你也知道我的實力,若是沒扇子,我就算這幾天整夜不睡覺地抱佛腳,也沒什麼用啊。”
柳銘歎了歎氣:“上次試會,大家都已經知曉了你那扇子的威力,這次若是不準你用,到時你要怎麼辦?”
“啊?”未雪眉頭緊鎖,“憑什麼不讓用啊!人人都有武器的,我使我的扇子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