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廣之有點被嚇到。他心目中的溫婉女神,剛剛為止話還不多,一提到雲雀,突然就變得有點不高興,甚至是強勢。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抱歉。我不知道是這樣的。”
“嗯,知道就好。”
她再度笑了起來,溫柔大方地微笑讓川島鬆了口氣。
“雲雀雲雀”
雲豆扇動著小小的翅膀,準確地落在雲雀肩上。
??
哎?雲雀也在?
“雲,雲雀同學?”
川島嚇得後退兩步。
完了。社死掉了。剛剛還在說人家壞話,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雲雀看起來不怎麼生氣,憐愛地看向肩上的小鳥。
哎?他還養鳥的?
雪村感覺臉唰地紅了起來。
什麼時候來的啊!!!這人走路沒有聲音的嗎!
腳底踩碎的落葉聲音格外清脆響亮,有些涼的秋風卷起幾片,悄悄離去。
……
唱首歌吧!雲豆!求你了!
雲豆乖乖落在雲雀肩上,一雙豆豆眼時不時轉兩下——就是安安靜靜地不吱聲。
他沒說話,看起來也沒什麼生氣的跡象,就這麼盯著川島,直到他尷尬地離開。
“那,那我先走了,雪村同學!明天見!”
那天在辦公室裏雪村的異常舉動實在沒法讓人不在意,雲雀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
他讓草壁稍微調查了一下,川島廣之,遠山高中一個普通的高二學生,性格內向,為人善良,老實本分,品學兼優,積極參與學生會的活動,踏實能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而且似乎對雪村還有點意思,總是若有若無地靠近,甚至還想辦法接近她。
可手段實在單一無趣,到底還是個沒什麼戀愛經驗的小男生。
……所以今天他跟上來隻是好奇,純粹的好奇。
到底為什麼她會那麼害怕川島廣之。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的話,他不在場就完了。
畢竟保護並盛學生的安全是風紀委員長的職責。
然後聽到了一段像是表白又不算是表白的肺腑之言。也不奇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雪村這種現充,會成為這種純情靦腆男生的理想型,也是情理之中。
……不爽是有點,雖然能看出來雪村明顯對他沒什麼意思。
川島廣之走後,雲雀閑庭信步地走過來,再自然不過。
“愣著幹嘛,走啊。”
這,這是要送她回家的節奏嗎??
雪村也不敢說話,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走在雲雀身後一兩步的位置,每次落腳都故意踩在落葉上,想要發出點什麼響聲,蓋過那該死的劇烈心跳。
“怎麼不說話?”
“說……說什麼。”
“剛剛和那個草食動物不是很聊得來麼,都聊到了理想型。”
哪裏看出來很聊得來啊?!明明是她在單方麵地進行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敷衍啊?
等等,理想型……這家夥是從什麼時候起跟著他們的啊?!!
“……沒有很聊得來。”
“還是害怕?”
“……這麼明顯?”
看來再瞞下去隻會顯得她很狼狽。雪村把在十年後世界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雲雀聽。起初還好,聽到後來,他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臉色明顯有些不快。
“……就這樣。”
“原來如此。”
雖然理論上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當初他隻身一人來到十年後時,在家裏被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心裏的波瀾,都被十年後雪村的溫柔撫平。
雲雀不禁對二十六歲,已經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自己產生了質疑。
但既然來到了現在,隻要他還清醒著,這種事情就不會重演。
“雪村真月,”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老老實實跟著我,沒人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