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川了平是個鋼鐵直男,突然被她說起生孩子這種話題也是老臉一紅。
“你,你說的也是。”
“嘛,你們是新婚夫婦,還是不用那麼著急。”她擺了擺手,一臉姨母笑。
“雲雀那家夥,也很會哄孩子嗎?”
“會得很呢,有時候小誠和他爸爸比跟我還親呢。”
笹川了平皺了皺眉,他好像無法想象雲雀慈眉善目哄孩子的樣子。明明是這麼棘手的事情。
“話說,你們已經結婚幾年了?”
“三年零一百四十五天。”
“記得可真清楚。”笹川了平皺了皺眉,仔細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那你們是怎麼交往的啊?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自然而然?”
“就,就這麼簡單?”
“唔,好像確實是這麼簡單。”
那天以後,雪村覺得一向大膽的自己變得畏首畏尾。在學校裏見到雲雀的時候都想刻意繞開。
那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聽覺上,煙花響起之後,她有一瞬間分了神。
她也不知怎麼的,平時上課或者打遊戲,看書,甚至做一些無聊的瑣事,都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注意力。
一看到雲雀的臉,她便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思緒無時無刻不在遊走。她想到十年後的事情,想到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又想到無數個他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時刻,又想到無數個他若即若離,摸不透他心思的霎那。
如果他和自己兩情相悅,為什麼不多邁近一步呢。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主動。
所以大概是被拒絕了吧。
“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雪村同學,請和我交往吧。”
今天被同班同學叫到天台,說是有事請要說。沒想到是告白。
不,正常人應該都能想到吧。同班男生不自然的神色,以及天台這個地方,明白這就是告白嘛。
最近腦子裏一直都在想著雲雀的事情。以至於雪村對別的事都不甚敏感。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嗎……”
“沒關係,以後可以繼續當朋友的。”
雪村越過他的身影,目光飄向遠方天台的圍欄處,那裏停著一隻鵝黃色的小鳥。
那隻鳥看著有些眼熟。等等,那不是雲雀的鳥嗎?!!
這麼說的話,雲雀也在這裏?!!
他聽到別人向她告白了?!!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冷不丁從她身後出現的雲雀不聲不響的,著實是給她嚇了一跳。
向她表白的那位男生臉上顯然不是很好看。
“那我先走了,雪村同學。”
“嗯,再見。”
等到天台隻剩他們兩人,安靜得隻剩風聲和小鳥揮動翅膀的聲音,雪村才慢慢開口。
“是你養的小鳥嗎?”
“嗯。”
“真是可愛呢,它有名字嗎?”
“雲豆。”
……這都什麼名字。雪村差點笑出聲來。
“雲雀君是怎麼做到養鳥不用籠子的啊,這小鳥聽話的很,每次都會主動落在你肩上,好神奇啊。”
這鳥是之前六道骸那邊的人被打敗,他撿剩下的。但是解釋起來太麻煩,雲雀選擇不解釋。
“確實神奇。”
雲雀自己也跟這鳥一樣自由吧,想停便停,想飛到遠處便可以擺脫一切束縛飛走,應該說沒有什麼東西能束縛得住他吧。
雪村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
他是這樣一個純粹的人。自己又何必非要以男女朋友這種無聊的人際關係束縛他呢。
如果他們真的變成校園裏那種整天黏在一起,滿口甜言蜜語的情侶,好像很奇怪。這不像雲雀。
何況即使不交往,也不會影響她喜歡雲雀的事實。
不如說,她對現狀已經相當滿足了。
“雲雀君啊,我想清楚了。”
“果然雲雀君就是雲雀君,跟我這種俗人不同。”
“我不該用我的標準來束縛要求著雲雀君,也不該強行追問雲雀君的答案,這樣沒有意義。”
“因為雲雀君是個相當純粹自由的人。”
“所以保持現狀就很好了。”
喜歡上雲雀這種男生真是一種折磨。不過現在雪村感覺如釋重負。
雲雀看著麵前的少女仰天長歎之後發出一種看破紅塵悟出來什麼大道理似的感慨,然後自嘲地走了。隻覺得莫名其妙。
這家夥又在抽什麼風?
剛剛不是拒絕了向她表白的男生嗎?
之前不是她說要交往的嗎?煙火大會的時候不是還說想知道自己現在的答案嗎?
當時他說可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