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屋子采光不好,此時天氣又較為陰沉,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他看著放下的帷幔,透過薄薄的輕紗可以看到臥在床榻上的身影,待他定睛一瞧,那身影拱起的曲線是極為曼妙的。
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與這小娘子親密的場景了,男子臉上掛著怪笑,一把伸手將床幔拉開,看也沒看就直接壓了上去,“小娘子,讓我好好疼愛疼愛你!”
身子的重量落下時,很明顯地感觸到身下的事物直接癟了下去。
什麼情況?!
矮小的男子臉色一變,低頭一看,草,哪裏有什麼美人,這衾被之下塞的是幾個枕頭,還被棉布包裹出形狀來。
“人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破風聲,“去死吧你!”脖頸一痛,他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感覺,此時腦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死了。
任羽皺著臉,眼神十分嫌惡地看著床榻上的男人,真是惡心死了。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髒東西。她又將手上的銳器——簪子猛地砸了下去,力道極大,濡濕黏膩的液體湧了出來,髒了那雙雪白的手。
她從小就對各種目光敏感得很,這人第一次用色眯眯地眼神看她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但是一直躲在陰暗處,根本瞧不見人。韓淮來得頻率太少,也很短暫,她都沒有機會提出這件事情。
更何況,韓淮就隻留了兩個侍衛在這裏,若是讓人去抓,說不定人就直接摸了過來,她更無反抗之力。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要逃了,不想與韓淮耗下去了。三年,變數太多了。趁現在,她還來得及將侯府千金的身份攥在手裏,理由已經想好了就說大婚那日遇到了歹徒,被劫走了。她想發設法地逃了出來,皇宮中的那皇後是個冒牌貨。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慮如何逃出去,她在宅子中尋找除了大門以外的出路。好巧不巧的是碰到了這個一直在陰暗處盯著她的男人在踩點,三番兩次試圖翻進來。
如出一撇的惡心眼神,垂涎又貪婪,她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這處住宅是真的偏僻,周圍全是平民與田地。她要是想重新回到侯府,怕是要花費許多時間。待計劃成型,她既能報複又能離開這裏。
任羽忍著惡心,伸手吃力地將這人從床榻上扯了下來,掃視一二,將這人腰間的錢袋子扯了下來,倒出了其中的銀錢放到自己的荷包裏麵。
銳器被她搽幹淨後,塞到了衣袖裏麵。屋內又被她收拾了一通,而後,她尖叫地跑出了屋子,神色驚恐慌張,頭發散亂地垂下,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物,朝著宅門去了。
兩個侍衛很快被聲音吸引,立馬趕了過來,一臉緊張地問道:“羽夫人,怎麼了?”
任羽整個人顫抖,她的手上染著血,扯著其中一人的臂膀,害怕又委屈地說道:“屋裏……屋裏有死人!”
兩名侍衛俱是一驚,絲毫不帶猶豫地進了五子棋,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頭部流出的液體已經在地上形成了一灘水窪。
任羽站在門口,佯裝恐懼,嬌聲說道:“你們快些查清楚這人是怎麼死在我房間的!不然我就讓韓淮懲罰你們!”
侍衛相互看了一眼,俱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順從地應了下來,在屋內仔仔細細地搜查線索。這死人定然是不能讓官府來調查的,他們在這裏守著任羽本就是個秘密,被知道了很是麻煩。
這具屍體的死因是脖子被尖銳的東西刺入後又拔了出來,反複來了幾次,血窟窿很大。行凶者下手極為重,都不需要他們如何判斷。
窗欞處並沒被暴力破開的痕跡,屋內的擺設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更重要的是,門鎖也並沒有異樣,太奇怪了。
他們不敢懷疑到任羽的身上,一旦想到任羽身上,就忍不住否認掉。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是做這個的,盡最大地努力還是沒有結果,其中一人提議去丞相府傳遞消息,另一個人待在這裏向任羽稟告現如今的困難詳情。
但是。
“羽夫人呢?”
“羽夫人!”
“我們完了,羽夫人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