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燕銜春泥。

無論哪裏,春天的景色都是美好且生機勃勃的,石城也不例外。每到春天,石城裏的達官貴人們都會紛紛活動起他們僵硬了一整個冬天的身子,三五成群的前往郊外踏青。

然而,這條小路還是太偏僻,太安靜了些。好似哪怕萬物勃發的春天,都無法喚醒這裏的生機一樣。

“噠噠噠。”

沉重的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一支小小的車隊緩緩從山坡那邊探出頭來。這車隊僅有十多人,僅有的一匹馬還是用來拉貨的。

一行人皆是精壯大漢,均麵帶疲憊之色,顯然長時間的趕路即使對於這些走南闖北的漢子來說,也是極為勞累的。

“兄弟們,打起精神來。這已經是最後一段路了,前麵就到石城了!等到了石城,交了貨,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但現在,都給我睜大眼!”為首的漢子厲聲喝道。

也許是為首漢子喝罵的緣故,眾人都稍微挺直了點身子,瞪大了點眼睛。而就在此時,一聲痛呼從眾人身後傳來。

“什麼情況?”

一眾漢子紛紛拔出刀劍,回身看去,隻見原本負責斷後的一個弟兄竟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口還插著一根猶在顫動的箭。

“不好,敵襲!”

商隊眾人呼喝著結陣,但道路兩頭和右邊的山丘上已不知何時冒出諸多土匪,細數一下便有數十號人。

土匪中站出來個粗壯漢子,臉上帶著道猙獰刀疤,他用刀指著商隊眾人,喝到:

“交出貨物,留你們一命。否則,一個不留!”

道路被堵死,連山丘上都占滿了人,左邊則是奔騰的大河,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他奶奶的,這一單貨沒了,兄弟們全都得去喝西北風!想搶,那就從我們屍體上跨過去!”為首大漢怒喝道,他雙手持刀,肌肉緊繃,顯然已經做好拚死一搏的準備了。

“都聽閻大哥的!”

“是!好叫這些土匪崽子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商隊眾人都是跟這閻姓大漢行商多年的好兄弟,彼此間都有著過命的交情。此刻那大漢擺明了要廝殺到底,他們也都紛紛亮出兵刃。

“我看你們是找死,上!”那刀疤臉也不廢話,振臂一呼土匪便一擁而上,和那商隊廝殺起來。

“鐺!”刀疤臉一刀砍將過去,閻姓大漢趕忙舉刀格擋。“乒乒乓乓”又是幾道金鐵交擊之聲,這土匪頭子揮刀極快,每一刀都勢大力沉,讓閻姓漢子根本找不到出刀的機會,被壓的連連後退。

“該死!”又擋開一刀,閻姓漢子趁機速退數步,與那土匪頭子拉開距離,橫刀於身前,同時暗中觀察周圍情況。就這一撇,他心中便猛地一沉。土匪還是太多了,哪怕自己每個弟兄都能一打二都不夠,何況這些土匪個個都肌肉飽滿,很是精壯。現在已經有數個弟兄渾身浴血了。

“唉,看來今天便是要交代在這了。”他心中黯然,竟又生出一股豪勇,怒吼一聲提刀便砍,一時間又和那刀疤臉乒乒乓乓的打殺起來。

“兀那賊人,速速罷手!”

忽然,身旁山林中傳來一聲長嘯,隨後幾名土匪便慘叫著飛出,摔落在地上吐血不止。一道修長人影從那山林中閃出身來,他嘴上叫著這些土匪罷手,可自己下手卻毫不留情。隻見他飛起一腳,將一名高大土匪踹飛,又提氣一躍,躲開幾名土匪的衝鋒,再砰砰向後數腳,踢的幾名土匪暈頭轉向,紛紛昏倒在地。

“少俠,好功夫!”商隊眾人大喜,而那刀疤臉卻驚疑不定的看著那青年男子。隻見那男子麵容俊朗,做遊俠打扮,腰懸一柄三尺長劍。方才擊敗自己好幾個弟兄,此刻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顯然是內功深厚之輩。

他考慮片刻,便決定暫且撤退。這商隊貨不多,沒必要跟高手死磕。他高呼數聲“撤退”,便帶著那幾個昏迷手下飛快的逃離了此地。

見土匪退去,眾人紛紛吐了口氣,癱坐在地。那閻姓漢子幾步走到那青年身邊,重重一抱拳:“多謝少俠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