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五年前,江肆以一首《遲慕》封麥,再也沒出過歌,這說明什麼?!”
阮眠:“說明,他靈感枯竭了?”
林藝濃瞪了她一眼:“這說明,他要為奪嫡做準備了!”
阮眠在心底糾正。
時間點說錯了,他早就開始準備了。
現在,他應該是得償所願了吧。
不過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他們以前有過怎樣的親密,往後隻會是陌生人。
她覺得喉嚨有些酸澀,輕咳了聲,把那股湧上來的情緒壓製下去。
正想著,阮眠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踩地聲,來勢洶洶的。
林藝濃突然拿起阮眠辦公桌上的報表,一臉認真:“這個數據是不是填錯了?不然為什麼算出來的總額和賬本上的不一致。”
阮眠配合:“沒錯,算法的問題,你再仔細檢查一遍。”
“哦哦,好的,”林藝濃抬頭,一副意外的表情:“總監。”
財務總監李文娣嗯了一聲,撫了撫鏡框,看向阮眠,嚴肅道:“阮眠,你把財務報表送到秘書處,總部來人了,要來視察工作。”
阮眠連忙應了聲。
她是會計組的組長,一般這種衝鋒陷陣的活兒,都安在她的頭上。
等李文娣走後,林藝濃不滿地抱怨:“明明應該她親自去述職,憑什麼每次都讓你去?就憑她是副總裁的小姨子嗎?”
“沒事,”反倒是阮眠安慰她:“挨訓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林藝濃看著她:“眠眠,你脾氣真好。”
從進公司第一天開始,阮眠就是整個部門的寵兒,除了她性子隨和外,還因為她那張從哪個角度都挑不出缺陷的臉。
尤其是眼睛,那雙杏眼裏像是盛滿了星海,特別是笑起來,美的叫人心顫。
正如此刻,她眼尾上挑,笑著看林藝濃:“好了,我要去送報表了,送晚了得挨罵。”
阮眠拿著那疊報表,站在電梯門口等。
不由地想起剛才的八卦——
以他的本事,應該不隻是傳聞。
江肆教她,什麼是大智若愚,什麼是扮豬吃老虎,什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如今都學會了一二,更何況是傳授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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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六十六樓。
阮眠把報表遞給秘書長:“安娜姐,需要我進去嗎?”
換句話來說就是——要我去當炮灰嗎?
安娜擺擺手:“不用不用,小阮你辛苦了,回去吧。”
對她的回應有些意外,不過阮眠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謝謝安娜姐,我先回去工作了。”
整個秘書處彌漫著壓抑不住的興奮,阮眠心想,大概是那位從總部來的大人物要“駕臨”的緣故,大家都想著好好表現一番。
如果一不小心被看上了,升職加薪,還不指日可待!
阮眠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停在了總裁專屬的電梯跟前,才反應過來走錯了。
剛要抬腿往旁邊的職工電梯走,“滴”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電梯裏,隻有一個人。
看清他的麵容後,阮眠的呼吸驟然一滯。
她幾乎無法把麵前矜貴冷淡的男人,與當年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聯係起來。
男人一襲黑色西裝,寬肩窄腰,身形欣長。
五官輪廓利落分明,眼型內勾外翹,黑瞳卻冷淡的沒有一絲情緒,神色寡淡,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疏離。
隻不過那雙眼睛,正銳利而直接地盯著她。